心髒跳的飛快,手裏下意識地想去抓紙箱裏放著的拆信刀,可惜東西太重,單手根本不能承托整個箱子,鬆手的一瞬間肯定會把東西摔到地上。到時候刀不一定能拿到手裏,反而可能會絆倒自己。
該怎麼辦,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抱著紙箱的手愈發使勁,指甲已經在箱子上摳出一個個印子,張慎就像在看著獵物掙紮的豹子一樣泰然自若,冷笑著觀察她的表情和動作,似乎是在享受她的這份恐懼。
“叮咚……叮咚……”
正當兩饒心思互相僵持之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張慎緊擰著眉鬆開了抓著她的手,心翼翼地往門口走去。
門外的熱了幾秒似乎喪失了耐心,從按門鈴轉為砸門,將質量不怎麼好的鐵門砸得哐哐作響,整個房子似乎都在跟著搖晃。
林曦禾緊盯著那扇大門,門外的人也許就是她逃走的最後一線希望,但現在大聲呼救可能會激怒張慎,那應該怎麼做……
砸門的人鍥而不舍,張慎眯了眯眼唇邊劃過一絲陰狠的冷笑,大掌緊緊地握住門把手,一點點緩緩壓下。他手上用的力氣極大,青筋暴起看起來十分駭人,似乎是做好了快速關門的準備,隻打算打開一條細縫而已。
可當他緩緩推開一條門縫的瞬間,立刻從縫隙裏伸進一隻手來猛地一把將門徹底打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甚至整個人由於抓著門的慣性還向前趔趄了過去。
男人,來的是個男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張慎心裏暗道不好,可整個身體正不由自主地往門外栽,隻得死命扣住門框才穩住身形。
與此同時林曦禾則和門外的人打了個照麵,隻一瞬間她就僵在了原地,因為來人正是她在心中念了幾百次的人,紀君頤就這樣突然出現了。
許是擔心自己出現了幻覺,她眨了好幾次眼也沒敢挪動腳步,隻聽得張慎的聲音在那頭充滿了驚詫,結結巴巴地道:“紀,紀總……您怎麼會來這裏?”
紀君頤直接推開他走進室內,站在林曦禾身邊攬著她冷冷地看著張慎道:“我來接我女朋友,張經理有什麼意見嗎?哦,不對,我忘了,現在應該叫張先生,畢竟已經不是衡心項目經理了對吧?”
這話噎的張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張了幾次口也沒出話來,隻是恨恨地盯著他們二人,最後才生硬地吐出幾個字來。
“自然不敢有意見。”
林曦禾看著身邊的紀君頤眼眶微微發酸,但是礙於現在的情勢生生憋住了心裏的那份委屈和感動,拉了拉他的袖口聲道:“我累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紀君頤原本還想狠狠挫一挫張慎的銳氣,可看她臉色蒼白還微微有些冒汗,自然是不敢耽擱,接過她手裏的那堆東西直接從張慎身邊撞開了門。
“張先生,那今就先告辭了。”
沒等張慎回話兩人就按羚梯下樓,連回頭都沒有徑直消失在了樓道裏。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張慎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一個人靠在牆壁上捧腹大笑,笑著笑著整個身體都朝地上佝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