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兩的休息日紀君頤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整日渾渾噩噩地睡了醒、醒了又睡,中間起來應付似的隨意吃點東西,甚至連餓的感覺都沒有,再也沒了之前做飯的心情,連電視機都不敢打開,生怕看到任何一點能夠想起林曦禾的東西。
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有時候一個人坐著不知不覺地就抽了好幾支煙,精神都難以集中,似乎生活的動力就這麼消失了一般,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好幾次他都覺得恍惚,像是記不住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般,難以接受林曦禾已經搬走的現實。
更可怕的是他再一次回到了一擦黑就要點亮全屋燈的狀態,沒了她的房間安靜的簡直可怕,周圍一點點細微的聲音都會挑起他緊繃的神經,任何黑暗都像是藏匿了可怖的東西,隨時蟄伏著等待某個時刻向他發起攻擊。
有她在身邊的時候就像是黑暗中有一盞燈火在指引方向,驅散恐懼,現在林曦禾一走他的世界頓時又恢複了一片漆黑。就像有的人的一樣,不怕生命一直是漆黑,卻怕曾經有過明亮後再次回到一片漆黑當鄭得到後再失去的滋味實在是太痛,太痛。
甚至有時候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林曦禾的笑臉,那樣甜甜地笑著看他,伏在他膝頭耍賴。想念就像是無形的大掌一點點將他拖入這些回憶當中,整個房間裏似乎各處都留著關於她的回憶,卻又找不到一絲她的痕跡。
想她想得難以忍受的時候,紀君頤就躺在客房的那張床上,也分不清是錯覺還是現實,若隱若現地能夠聞到屬於她的香氣,似乎再次睜眼就能回到兩人仍然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這幾個月就像是給了他一陣好夢,正酣的時候卻被他自己親手打破,除了隱約模糊的記憶,什麼也沒留下。
嚐試著聯係了白君君和梁謹知,雖然早就猜到沒什麼希望,但聽到他們都和林曦禾聯係過心裏還是有些失落,一度甚至還開車去了她原來租房的地方,房子還是空著,她當然也從沒回來過,林曦禾和他之間的聯係,似乎就這麼切斷的一幹二淨。
神誌清醒的時候又會想起林曦禾那麼突然連夜搬走了所有東西,她能去哪呢?房子也沒找好,臨時找人搬家也不是件容易事吧,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地方住,是不是已經安定下來了。
中間也打了好幾通電話,發了短信,可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音信,紀君頤這才知道原來B市這麼大,大到讓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尋找她的去處。
終於熬到了春節假期結束,紀君頤精神緊張地等了幾也沒收到林曦禾離職的申請,起碼明去公司還能見到她才對,隻要能見到人,後麵一切都好,他就還有挽回的機會。
雖然一直這麼安慰自己,但上班前一夜裏還是幾乎沒睡,在腦中假想了很多次見麵該什麼,卻覺得似乎什麼都不合適,兩人現在的關係幾乎是這幾年最尷尬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