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雙拳握的更緊,娘疼的時候他不在,她生下來的時候他不在,一打雷他來了。
這個爹真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冷漠。
“他一來就你出生的時候雷打雪,不吉利,我就和他辯解,你本不該那一日出生的,是因為早產才出生的,他那時候雖然生氣,但是也沒有什麼就走了。
我在床上躺著,等到初三上午,就聽到外邊傳夫人摔倒了,她肚子裏的那一個比你晚將近兩個月,自是保不住的,到了初三的夜裏,就聽到守著我的丫頭,夫饒孩子沒了,是個已經成型的男孩。
初三晚上,大老爺又來了,要抱了你扔出去,已經找人算過了,那孩子是因為你才沒的,你出生的日子不吉利,是個不祥之人,留著你以後家裏還得出事。
我自然不願意,他搶了你就走,我哭喊著攆了出去,再到後來,大老爺心軟了,把咱們娘倆關了起來,等到滿月把咱們娘倆送到了汝州。”
林清歡發現她娘在稱呼林延齡的時候,已經不自覺的將“你爹”改成了“大老爺”。
或許在娘的心裏,那個人已經不配為人父了吧。
林清歡也不破,問些細節:“他找人算過,什麼人?”
伍姨娘搖了搖頭,她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打聽這些事兒。
“那大夫人怎麼摔倒的?”
伍姨娘又搖了搖頭。
在伍姨娘這裏打聽不出來,林清歡並沒有氣餒,這件事是她和伍姨娘被趕到汝州城的原因,是他們受這些十幾年苦的導火索,而且這件事情也間接的導致了生母的早逝,她一定得查清楚。
隻是自己已經打定主意不願意再回那個林府,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著手呢?
林清歡眼睛微眯,想起了林清平。
或許等到她有錢有人了,可以給自己的哥哥送封信。
想定了,林清歡就不再糾結這件事,將那信又揣了起來,道:“咱們不管這封信了,反正不管誰來,咱們都不去就是了。”
伍姨娘看林清歡揣起了信,眼睛又是一酸,女兒還是渴望父愛的吧,隻是親爹的一封手書都格外珍惜。
這樣想著,對林延齡又恨了幾分,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個男人太讓人失望了。
林清歡則是想著明日拿著這封信去問問季羽書,若是以後需要對薄公堂,這封信能不能作為林家有意害她的證據。
“好啊,都聽你的。”伍姨娘忍住眼淚,笑眯眯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道。
她本來還指望著林家能給女兒挑個婆家,現在看來,那就是個虎口,管他呢,以後女兒的事都讓女兒自己做主,
“那我明日去買幾個人回來,咱們也不能每一次都指望著鄰居們幫忙。”林清歡道。
這是本就商量過的事兒,伍姨娘自然不會反對。
母女倆又商量了些買幾個人、都買多大年紀的這些細節問題,這才歇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林清歡沒有去刺史府,她約了季太太和王嬸子一起去牙婆那裏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