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望著自己麵前亭亭玉立的姐,嘀咕道:“奴婢一直覺得姐皮膚那麼白,若是要了那塊紅皮的料子,做件披風,肯定更好看。”
“同樣都是皮毛,何必要那貴一半的狐皮。”林清歡道,更何況她不喜歡那紅狐皮,總感覺太過於張揚,若是白狐皮或許她就留下了。
兩個丫鬟不再什麼,扶了林清歡出門道正房裏陪著伍姨娘用早飯。
伍姨娘也已經收拾妥當了,正在吩咐晚娘去給段真送早餐:“如今下了雪,給段神醫送的飯菜可不能涼了,告訴送飯的婆子,一定得用湯婆子溫著。”
晚娘應是,看到林清歡來了,笑眯眯的過來掀簾子,道:“姐既起來了,奴婢就讓人把飯菜端上來了。”
林清歡點頭。
伍姨娘就又吩咐道:“告訴廚房的婆子,這灶上的火不能滅,如今氣冷了,咱們家裏那麼多的人,誰若是渴了餓了,可不許吃冷飯冷菜。”
“是。”晚娘應下,出去叫人。
林清歡就對著伍姨娘笑,直笑的伍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這是怎麼了?”
“女兒覺得娘越來越有當家太太的氣度。”林清歡誇獎道。
“你這丫頭,可不許拿娘打趣。”伍姨娘雖然這樣,嘴角也掛上了笑。
她這些日子,總是做些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兒夢到自己去世了,沒有找到護住自己的一雙兒女,一會兒夢到兒子被人害死了,一會兒夢到女兒沒有找到如意郎君……
醒來後,見生活美好,就會感慨一切都還未發生,一起都還來得及。
所以這些以來,伍姨娘很是想得開,將林家的一切事情都拋到腦後,想著隻為自己的一雙兒女,也要好好的活,至少要對得起閨女年紀掙下的這番家業。
林清歡不知道生母的想法,但是覺得這樣事事周全,像是富貴人家當家主母的母親,更有魅力。
不過伍姨娘再周全,也禁不住有人拆台。
林清歡陪著伍姨娘吃了早餐就去了百味居,晚娘則是進來頗為無奈的向伍姨娘回稟:“段神醫要吃羊肉鍋子,還廚房的婆子做的不好吃,想吃您親自做的。”
伍姨娘正準備拿針線,聽到也是無奈的一笑:“廚房裏可準備了材料?”
“這些咱們廚房裏都是備著的。”晚娘答道。
林清歡雖然不碰羊肉,但是冬日裏吃羊肉最適宜,所以銀杏胡同的林宅是常備著的。
伍姨娘笑著把針線放下,道:“那咱們先去廚房把肉醃上,中午就可以做了。”
晚娘伺候著伍姨娘披上披風,又打了傘,兩個人往廚房裏來。
藥堂裏,一個十二三歲的廝推開了虛掩著的柴門。
身上穿著的青色棉布袍子落了一層薄薄的雪,頭上戴著的瓜皮帽子上也落了雪。
廝在廊下把帽子摘下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又跺了跺腳,這才掀開棉布簾子進了屋。
屋子裏點著後幾個火盆,溫暖入春,段真穿著一身夾衣坐在其中一個爐子前烘烤著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