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平從弘文館出來,身後隻帶了一個廝,有其他的學子約他去喝茶,卻被他拒絕了。
依著他的資質,需要再等三年,才有把握能夠蟾宮折桂,但是隻要想著母親和妹妹,就覺得日子一也等不得。
所以這時間總覺得不夠用,今日出門也是因為弘文館裏的課程重要。
林清平低頭領著廝疾走,隻是剛走出宏文館沒幾步,就覺得頭頂一痛,竟是一個紙團從而降。
跟著的廝張口就罵道:“誰啊?不長眼睛的……”
話還未完,就被林清平製止了,從二樓露出來的女孩子的臉,看著有幾分熟悉。
林清平低頭揀了紙團,打開來是四個打字:“哥哥上樓。”
是每一次家書上的筆跡,林清平再抬頭,那窗邊女孩子的臉已經消失了。
再看那紙團裹著的香囊,看著像是生母的手藝。
林清平將紙團握在手裏,看了一眼茶樓的招牌,道:“走,喝茶去。”
這廝是自跟著林清平的,看主子的表情嚴肅,早就閉了嘴,先一步往麵前的茶樓走去。
林清平直上二樓,阿梨早得了吩咐在二樓樓梯處守著,看到林清平上來,直接行禮:“公子。姐在屋裏等著呢,請隨奴婢來。”
林清平點頭,隨著阿梨往裏走。
待推開門,隻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正站在門邊,身上穿著鵝黃色的挑線裙子,頭上挽著單羅髻兒,眉眼和生母有些相似。
望著自己的一雙眼睛,含了淚水,微微下蹲、行禮,嘴中稱呼道:“哥哥。”
林清平是男子,又從未見過林清歡,心中雖然激動,卻也不至於滾下淚來。
喊了聲妹妹,問道:“你怎麼進京了?姨娘呢?”
想著當年生母抱著妹妹到汝州時,她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孩,此時卻已經亭亭玉立了,就禁不住上下打量了林清歡一番,又道:“快坐那裏話。”
“嗯。”林清歡乖巧的應是,認出跟著的廝正是前世一直跟著哥哥的廝,喚作阿茗的。
阿茗雖然是大夫人撥給林清平的廝,但是卻一直對林清平忠心耿耿,後來哥哥去世,這廝被大夫人發賣出去,不知所蹤。
果然,林清歡和林清平相對而坐,林清平對頗有些不知所措的廝道:“阿茗,這位是三姐。”
阿茗跪下磕頭:“的阿茗,見過三姐。”
原來這位就是三姐啊,他在府裏當差,自然聽過三姐,他們都三姐生性不祥,被丟在汝州老家生活,如今大概粗鄙的像是個山野村婦,但是今日見著,三姐的形容相貌,倒是比府上的大姐、二姐都好。
春喜和阿梨也給林清平行禮,介紹了自己。
不過她們隻稱呼林清平少爺,並沒有排行,在倆丫鬟眼裏,林家的少爺她們是隻認林清平的。
林清歡讓春喜把自己帶的點心來,一包給了阿茗,讓阿梨和春喜領了阿茗在外間吃點心。
一邊自己親自拿零心給林清平吃:“哥哥快嚐嚐,這是我今日一早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