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前麵遲公公的腳步停下,太子在自己腳下的一尺方磚上站定,躬身行禮:“父皇。”
五個兒子裏,太子最年長,但是在景元帝的記憶裏,太子從未和自己過體己話。
當年自己是太子時未曾,後來自己做了皇帝,長子做了太子,父子倆就更未曾親親熱熱的過話了。
看著太子站在自己麵前,一步都沒有多走的樣子,景元帝搖了搖頭。
太子不是這樣謹守規矩的性子,他雖不刻意留意東宮的動靜,但是也知道太子脾氣有些暴躁,在東宮裏是連太子妃都勸不住的。
這樣在他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哪裏是他真正的樣子,大概是覺得最近在自己這裏多是挨批評,多以從此般形狀給自己看。
“你可知罪?”景元帝望著太子,語氣不溫不火、不緊不慢,像是問著可用了飯。
太子低著頭,看不住表情,心中腹誹著:“就知道會是這樣,隻要有老五在的時候,就沒有好事。”
心中雖如此想,太子還是立刻改躬身變跪,抬頭望著景元帝,道:“兒臣不知錯在何處,還請父皇明示。”
景元帝看了一眼景熙,對太子道:“你弟弟當日為了國運,隱姓埋名在汝州生活了兩年,連口喜歡的吃食都要費心籌謀,如今他回來,不過是想開間食肆,他想開著玩就讓他開去,你不多多去給他捧場,怎麼能使絆子呢?”
景元帝覺得自己的語氣是苦口婆心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難道還能因此治太子的罪不成?隻希望太子能夠將自己的話聽進去,莫再因為這些事兒和其他的兒子們為難。
但是他的話聽到太子的耳朵裏,卻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不提景熙去汝州還罷,一提去汝州他心中更煩,他才是大夏的太子,是命所歸,怎麼當年災應命沒有應到他的身上,偏偏應到了老五的身上。
不但上偏心,連父皇的心也偏的,那百味居菜價讓人咋舌,連他這個當朝太子都不敢輕易嚐試,但是依舊有源源不斷的食客往裏進,使得百味居日進鬥金,如同一棵搖錢樹。
他所有產業加起來,也不如百味居能賺錢。
這樣斂財還老五是在玩兒,他沒去捧場還要一次兩次的。
“因著這些日子有些忙,沒能去給五弟捧場,原是哥哥的不是,五弟心中若是不舒坦,隻管找哥哥問罪就是了,何必要鬧到父皇這裏,讓他老人家為咱們這些事操心。”
既然是玩兒,太子的語氣就像是哄孩子。
景熙聽了皺眉,太子的意思竟是不知道流言之事?
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倒是要當麵問清楚才校
若是如他所猜是太子倒還好,若不是太子和秦家,那背後之饒用心就叵測了,此舉是想惡化自己和太子的關係。
景元帝也覺得太子的語氣不像是做偽,道:“把那人帶來,朕親自審。”
那人已經被飛揚審過一遍,審的時候一直是受了太子指使,因此景熙才直接帶了他過來,沒想到那人在飛揚的手底下還能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