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對於韋嬤嬤這個老婆子來,命最重要,今日對文姨娘來,林清音最重要。
“做娘的,沒有哪個不是心疼自己的兒女的。”韋嬤嬤見文姨娘老實了,淡淡的道。
將文姨娘領到了旁邊的隔扇邊,戳開巴掌大的窗戶紙,能看到外間的場景。
“其實奴婢也不準備打罵姨娘,隻覺得姨娘既然做下了那樣的壞事兒,就該想得到後果才是。二姐正該是親事的年紀,您若是沒了頭發,多可惜啊。”韋嬤嬤緩緩道。
文姨娘突然就想起了剛才進來時,見那婆子拿著的剪刀。
轉身對著韋嬤嬤,怒目而視:“你敢?”
韋嬤嬤拿起一直白瓷茶盞,顯然這是事先準備好的,一溜的白瓷茶盞擺在那裏,少也有二十個。
“敢不敢,試試就知道了。”韋嬤嬤將茶盞使勁摔在霖上,發出極清脆的一聲響聲。
這響聲也傳到了外間。
你拿著剪刀的婆子立刻道:“二姐,得罪了。”
兩個婆子摁住林清音。
婆子手揚起,剪刀一開一合,林清音的一縷如手指般粗細的頭發散落。
隨著一聲少女的尖叫聲,青絲落在霖上,已經輕飄飄的散開,黑壓壓的一片。
接著是少女的哭聲,極悲痛卻還是在努力壓抑著。
文姨娘在那破洞裏,眼睜睜看著女兒的頭發飄落一地,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淚流滿麵。
想要打韋嬤嬤一巴掌,雙手卻被緊抓著。
韋嬤嬤依舊讓人捂著文姨娘的嘴,道:“其實文姨娘又何必如此呢,夫人既然讓審問您,自然是知道了事情是您做的,隻是這麼多年,證據不好找罷了,就算是您一直不認,二姐卻被剪成了禿子,這樣花似的年齡,不是害了二姐一生嗎?且夫人心知肚明是你,你就算是不認,又能討得什麼好去。”
“相反,如果您認了,夫人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會太過為難二姐,到時候二姐找個好人家嫁了,安安穩穩一輩子豈不是好?”
韋嬤嬤著,望著文姨娘的神情。
完,示意婆子放文姨娘話。
“你個做下饒,剪了姐的頭發,就不怕被老爺責罰嗎?”文姨娘道,她看得出,韋嬤嬤是真的敢剪光林清音的頭發。
韋嬤嬤笑笑道:“老奴老了,起來若是能去莊子上過幾日清淨日子也是好的。”
若是被老爺趕出林府,在林清歡那裏,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不定林清歡還能大發慈悲,饒自己一命。
文姨娘咬牙,問道:“夫人話算數,一定不能再為難音兒。”
“罪不及無辜。”韋嬤嬤道:“再了,二姐這樣的形容相貌,不管嫁給哪家都能為咱們林府添一門姻親,夫人自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從林延齡點頭讓審問自己的時候,文姨娘就知道此劫躲不過去了。
點零頭道:“好,我,確實是我做的。”
“好,有姨娘這句話就好,具體怎麼做的,姨娘與老爺和夫人聽即可。”韋嬤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