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看著兩個人這樣也不生氣，覺得本該就是如此一樣。
“長輩的事情，隨他們自己處理。”林清歡就此事回了景熙一句，這也是她自己的想法，如果娘真的和段神醫之間有了什麼，她是舉雙手讚成的。
至於自己的親爹，對母親來，一個十幾年對妻女不聞不問的夫君，還能成為夫君嗎？
景熙也是點零頭，林清歡有分寸就好。
有夜風吹過，吹散了林清歡幾縷發絲，林清歡禁不住緊了緊身上墨綠色的披風，對景熙道：“我送殿下。”
其實在二門處，景熙就可以直接騎了馬從外邊一圈的圍牆處出府，但是誰也沒有提。
石大勝自牽了景熙的馬從來時的路往大門處去等著。
阿梨在前麵提療籠，春喜和輕羽在身後跟著。
林清歡領著景熙穿過前院往大門口去。
夜色微涼，因著是三月十五，上掛著的是一輪碩大的圓月，照著園子裏的花木扶疏，影影綽綽，有甜香飄來，是走廊四周栽著的月季花。
景熙隨意的撈了一朵在手裏，倒是唬了林清歡一跳：“心有刺。”
景熙將撈起的一朵大紅色月季花舉起來給林清歡看，道：“放心，沒刺的。”
林清歡接過，在手中一上一下的拎著玩兒。
“你呢？”景熙問道。
“什麼？”林清歡停住腳步，扭頭看著景熙，眼睛在黑夜裏也亮的發光。
景熙摸了摸鼻子，先是往前邁了一步，看林清歡跟著自己繼續往前走，道：“可想過不姓林了？”
“如果你想摒棄了這個姓氏，這一次也是個機會。”景熙繼續道。
這件事兒林清歡倒是沒有仔細想過，隻想著要擺脫了林家，讓哥哥能夠自立門戶，讓自己擺脫任人擺布的命運，但是從未想過若是不姓“林”，自己要姓什麼。
“跟著母親姓趙嗎？”林清歡問道，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自己如今脫口而出的“母親”是多麼自然，在心底，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喊親娘一聲“母親”。
“女子跟母姓，也不是不可以。”景熙道，反正不管眼前這個人姓什麼叫什麼，都是這個人。
“叫趙清歡嗎？”林清歡笑起來。
少女的笑聲在黑夜裏顯得尤為清脆悅耳，充斥著喜悅，景熙聽著，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
“也校”景熙道。
林清歡將那月季花放到鼻尖嗅了一下，道：“好像有些別扭呢，不太好聽。”
好像這月季，若是叫了日季或是年季，就很是不好聽了。
景熙微笑：“隨你。”
林清歡繼續笑道：“不過我這個林可是哥哥的那個林，不是林府的林。”
“好。”景熙的語氣裏有著輕微的寵溺，在這黑夜的花香裏，帶著絲絲的甜蜜。
林清歡感覺出他的善意，轉頭笑著行禮：“謝謝殿下。”
少女嘴角彎彎，眼睛裏一閃閃，像是盛了星辰大海。
景熙的心一沉，直沉到了那星河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