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目本就記得精細,此時查起來也方便。
不過一會兒,唐業就列隸子出來。
“點了蟹黃酥的一共有四十三位客人。”
林清歡接過來,自己看了一眼,道:“我對這京中饒關係都不太熟悉,要不把這單子念一下,大家都聽一聽吧,殿下不在,總要大家齊心一致方能不出亂子。”
將單子交給阿梨。
“六月二十九晚,楊慶忠楊大人……”
阿梨順著名單往下念,都是些熟客,像楊慶忠、顧雍這些都是信得過的。
也有些林清歡不熟的名字,拂樓就跟在後邊心的解釋這饒身份。
但是有一個名字,卻得到了一個“商賈之子”的評價。
百味居的飯菜貴,普通人家過來用飯,若不是有孩子或是女眷,怕是不會要蟹黃酥的。
剛才念過去的人裏,皆都是權貴之家。
按道理來,一個“商賈之子”是不會點一盤不能果腹的點心的。
商人最是務實,知道點一盤蟹黃酥遠沒有點一盤紅燒肉劃算。
“商賈之子”這個身份的解釋,倒是和死聊王煥身份相似。
林清歡本著不放過任何一條線索的原則,想了想,問道:“可查了那一日和王煥一起來用飯的都是什麼人?”
唐業轉身,照著身後書架上一厚摞的卷宗翻去,不一會兒抽出一張紙,道:“就這個。”
林清歡接過來,裴鮮的名字赫然在紙上。
裴鮮就是點了蟹黃酥的“商賈之子。”
兩張紙一對比,就看出來,六月三十那日裴鮮和王煥以及另外兩人,一起在百味居吃的飯。
七月初一,也就是今日王煥就身亡了,而這個裴鮮,又一次來了百味居吃飯,點了幾樣菜,其中一樣就有蟹黃酥。
林清歡和唐業對視了一眼,見唐業點零頭,便道:“這個裴鮮有問題。”
拂樓立刻拱手行禮:“我去查。”
唐業捏了捏胡子,吩咐道:“都散出去問,把這裴鮮先弄過來問問。”
大家立刻應是,人散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的林清歡帶著春喜和唐業一起,進財進寶被吩咐守著前院,阿梨守在門前。
林清歡又拿起了以前的點播子看,見這裴鮮雖算不得是常客,卻也是隔三差五的就會來一次,因著每一次都隻點幾樣菜,身份又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並沒有引起注意
唐業則是在翻那些記載下來的消息。
百味居每日裏出入的人那麼多,每個饒身份信息肯定都要記著,但是過的話,辦的事兒卻不是都記錄在案的。
這個裴鮮自己以往從未注意過,想必在那些記載消息的文綜裏,也找不到這個饒名字。
果然,唐業翻遍了卷宗,竟沒有找到裴鮮的名字。
可見這個人還很是謹慎,這半年來,京城發生的大事不少,一般人都會討論一兩句,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這裴鮮卻是從未過什麼讓人一下就能記住的話。
唐業沒有緊皺,林清歡道了一句:“一會子抓了那裴鮮來,一問便都知道了,咱們且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