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車子準備好了嗎?麻煩老師幫我請假,至於學生會今天取消會議。”夏靜嵐麵不改容,從容不迫的離開。
“這孩子真冷靜!”夏靜嵐的反應出手校長的意料。
“錯了。她越是冷靜,越教人擔心。”關老師望著夏靜嵐的背影歎氣。
夏靜嵐到了醫院後,立刻衝進去。沿途上,她雖然表現得很冷靜,可這刻她再也按奈不住。夏靜嵐不管前麵有人走向她,一手推開那人,氣還未喘完跑上二樓的登記處。
“龍……龍美善在……在哪?”夏靜嵐連說話也沒有力氣。
“小姐,你先喘過氣來再說吧。”護士好心的提醒。
“我問龍美善在哪?你聾的呀!”夏靜嵐大力的拍櫃台。在場的人都投來目光。
“等……等一下。我查查看,龍……龍美善是嗎?”護士被麵前的小女孩嚇得說不出話。
“五O六號房。”
夏靜嵐不管旁人的目光,一溜煙的跑向病房。
“媽咪!”夏靜嵐急不及待的打開病房的門。看到病房裏的情形,夏靜嵐一動也不動,定晴看著床上的龍美善。
龍美善身上插滿了喉管,頭被裹著繃帶,口也被蓋上了氧罩。雙眼緊緊的閉上,臉上還殘留下一條條的傷痕,麵無血色。
夏靜嵐一步一步的走近床,她的手明顯見著在發抖。
“媽咪,媽咪你怎麽了?聽不聽見我叫你?”
“她現在是昏迷狀態。”
夏靜嵐往後看,站在她身後的是她媽咪的好朋友,夏晨。
“夏叔叔,究竟怎麽回事?”
“美善今早上班時,遇上交意外,撞車了。送來醫院時,已經掩掩一息,還好她意誌力強。”
“那現在呢?怎麽還不醒?”
“她的腦受的震蕩,還有血塊留在腦中,把神經線壓住了。”
“不要跟我談醫學!我要知道媽咪什麽時候醒!”夏靜嵐整個人都崩潰了,無助的大聲哭。
“小靜,冷靜下來。我不會讓美善睡下去的。”夏晨把夏靜嵐抱在懷,任由她亂打,供她發泄。
“你是醫生,不是嗎?怎麽連媽咪什麽時候醒來也不知道?你幹什麽醫生的!把我媽咪還來,還來……”夏靜嵐瘋狂的亂搥,亂叫。
“哭吧。哭完會比較舒服。”夏晨溫柔的撫忍夏靜嵐。他知道隻有在龍美善跟他的麵前,夏靜嵐才能做回自己,不需要假裝。
夏靜嵐在夏晨的懷裏盡情的哭,盡情的叫,完全表現自我。什麽冷靜沉實,早就拋到九重天去了。
龍美善是夏靜嵐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能倚靠的人,一直以來,母女倆都是互相支持的。夏靜嵐沒有爸爸,從小就沒有。小時候,她也問過媽咪什麽是爸爸,怎麽其他的小孩有爸爸,就她沒有。每次龍美善都是這樣回答的︰
“我是你爸爸,也是你媽咪。”
慢慢的長大,夏靜嵐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因為她不願意看見媽咪悲傷的表情。
“對不起,夏叔叔。我簡直是失去常性了。”夏靜嵐從夏晨的懷抱裏抬起頭,為剛剛的失態道歉。
“沒關係。隻是給罵了一兩句,自尊心不會受損的﹔打了一兩下,也沒有內出血。”
“你還開玩笑!”夏靜嵐給逗笑了。
“你終於有回笑容了。”夏晨輕輕的笑。
“謝謝。”
“跟我客氣?你傻了!說回來,你打算怎麽樣?”
“我……我……真的不知道。隻希望媽咪早日醒來。”夏靜嵐又開始飲泣起來。
“你記得你媽咪常說的那句話嗎?”
“凡事沒絕對。”兩人同時說出。
“昏迷不等於沒生命,她是聽到我們說話的。要她醒來,最好是有一些事能刺激她。”
“那我該怎麽做?”
“去香港。”夏晨突然說出一句讓夏靜嵐摸不著頭的話。
“什麽?夏叔叔,拜托你別再說笑。我真的笑不出。”夏靜嵐憂心的皺起眉頭。
“我像說笑嗎?我要你去昋港找一個叫夏俊的人。”
“他是神嗎?連醫生都無能為力的事,他卻能辦到?”
“他雖然不是神,卻是你媽咪日夜思念的人。”夏晨歎了一口氣。
“什麽?我不明白。”夏靜嵐感到越來越亂。
“你隻要找他來見你媽咪一麵,你媽咪很可能會醒來。”夏晨心是藏住了一些事。
“你確定?”夏靜嵐有點喜出望外,她媽咪有救了!
“不試一定不行,試一下就是一個機會。”夏晨又用她的哲學口吻。
“好,我去香港。可是,要怎麽找他?他會答應跟我回台灣嗎?”夏靜嵐決定要試一試。
“他會來的,這次他一定會來。我給你地址,明天給你訂機票。你要早去早回。”
“你跟那夏俊有關係嗎?媽咪和他是什麽關係?”夏靜嵐認為夏晨瞞住了她一些事。
“他是我哥,你媽的好朋友。”夏晨簡單的說了他們的關係。
“這麽簡單?”夏靜嵐相信絕不是那樣簡單。
“事情就這麽簡單。”
夏靜嵐看得出夏晨隱藏了一些事,既然夏晨不說,她也不問了。現階段,最重要的就是救醒媽咪。她要去香港找夏俊,然後帶他來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