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華皺了皺眉,“大人身上的聚靈樹氣息極為濃鬱,就算是仙官也有所不及。”
他沒有繼續下去,但言外之意就是,你應該是書靈界界主吧。
“你覺得我是界主?”顧夕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先你的靈力是怎麼回事吧,像你這種等級的書靈,靈力不應該隻有這樣。”
“近百年來,所有書靈的靈力都或多或少消退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人在書靈宮中沒有聽過此事嗎?”醫華緊緊盯著顧夕,這件事早就上報給了書靈宮,書靈宮一直沒能查出緣由,但就算沒有查清楚,眼前這位“界主”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正當氣氛有些僵持之時,雲朝從顧夕身後方向走出,“什麼呢?”
“沒什麼。”醫華率先移開視線,對顧夕和雲朝一禮,“大人,太子殿下,醫華去藥房檢查一下解藥製作進度。”
話落,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神色冷峻。
“你們書靈連自家界主叫什麼都不知道的嗎?”雲朝顯然來了有一會兒了,隻是顧夕和醫華談得太入神,沒察覺而已。
顧夕自嘲一笑,“書靈界界主不僅僅是一個尊貴的身份、一個統領者,更是所有書靈心中的信仰。她的每一次出現都會乘著華麗的車輦,隔著老遠,在空中和她的子民們見麵,界主是雲端高陽,沒有人知道她的具體名字、容貌,留下的印象隻有那通身的氣派而已。”
雲朝有些難以置信,“那不是隨便誰就可以假冒麼,你們書靈界這麼長時間都沒出事,真是上垂憐。”
“也不是隨便可以假冒的。”顧夕輕笑,卻覺得有些苦澀,“界主也有一批近身親信,都是書靈界位高權重的仙官,他們會在界主登基之時,發下心魔誓,此生隻效忠界主一人。他們就是屏障。”
雲朝看了她一眼,沒話。
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更別這樣的屏障,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偏偏還要將它作為唯一的保障,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把你關起來篡位的是你的親信?”雲朝站在她身側,目光投向遠處空蕩蕩的牧場。
“是我的親姐姐。”顧夕深吸一口氣,似乎這樣便可以減輕一些苦痛,“她不是我的親信。我們是雙胞胎,是同一個嬤嬤養大的,那個嬤嬤是我的親信之一,她從一開始選擇的就是我的姐姐,隻不過道選擇了我罷了。”
“不是有心魔誓約束嗎?”雲朝耐心地問,他知道顧夕已經將這個秘密憋在心底很久了,但如果一直不出來,痛苦的還是她自己。
既然她現在需要一個傾聽者,那他就願意做那個傾聽者,陪著她,重新回憶過去,直到再也不介意。
“我原先也以為心魔誓很是可靠,可沒想到,”顧夕搖了搖頭,似是嘲笑自己從前的真,“魔族有一種禁藥,可以掩蓋心魔誓,隻要嬤嬤先對姐姐許下心魔誓,再喝下那禁藥,便會如同沒有許過心魔誓一般,到時候即使對我許了心魔誓,姐姐的在前,我的那個也是不作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