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管,您怎麼親自來了~?”
東郡公府。
前來傳旨的人正是趙鬆,這個人雖然沒有任何品級,但他卻最接近大唐權利中樞的人,沒有任何人敢忽視他,更何況崔君綽前腳剛剛聽到崔雲寒被流放瓊州的消息,後腳趙鬆這個太監總管就帶著聖旨來了,傻子都知道崔家要麵臨大麻煩了。
“嗬嗬,咱這是來見識見識郡公府的豪門大院啊~!不知東郡公近來可安好~?”
趙鬆臉上布滿微笑,可是他那笑容,卻讓人怎麼都開心不起來,或許這就是笑裏藏刀吧~!
崔君綽聽到趙鬆這兩句話,臉上的表情頓時徹底僵住了,沉悶了半晌後,他才道:“多謝總管掛念,老夫一切安好~!”
他話音一落,趙鬆就跟著歎了一口氣,道:“可是陛下最近過得可不好啊~!總是有一些人,安逸日子不過,非要去暗地裏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這種人還自以為做的隱蔽、沒人發現的了,卻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陛下可都看著呢~!”
說罷,趙鬆的眼睛就若有深意的盯著崔君綽,一眨也不眨,屋內的氣氛陡然凝滯,崔君綽眼中的慌亂一閃即逝,然後他上前拱手道:
“這種人著實可恨~!聖上勤政愛民,日理萬機,卻還要為這種小人勞心勞神,老夫深受皇恩,卻不能為聖上分憂、揪出暗地裏那些魑魅魍魎,老夫愧對聖上啊~!”
說著說著,崔君綽聲淚俱下,看那模樣,任何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個難得的大忠臣。
趙鬆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完全沒聽到崔君綽的這番話一樣,崔君綽抒發了半天的感情,卻沒有收到趙鬆的一點反應,他要是知道小醜這種生物,肯定會覺得自己現在就跟一個小醜一樣。
“咳咳~!”
氣氛尷尬了好一會兒,崔君綽終於忍不住挑明主題道:“不知趙總管今日前來,找老夫有何要事~?”
趙鬆臉色一肅,上前道:“是陛下吩咐咱來的,陛下想讓咱對你說幾句話~!”
崔君綽忙道:“那老夫這就令人擺香案、迎聖旨~!”
趙鬆道:“不必了~!咱隻是來傳陛下的幾句口諭,並沒有帶聖旨,東郡公你聽著便好~!”
崔君綽心跳的厲害,連忙拱手道:“總管請說,老夫洗耳恭聽~!”
趙鬆笑了笑,道:“聖上要跟郡公說的話,咱剛剛已經說完了,咱現在得回宮複命了,您老保重~!”
說罷,他也不管崔君綽有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出門離去。
“說完了~?這便說完了嗎~?剛剛他說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難道是聖上已經知道了蛇靈山之事嗎~?”
崔君綽盯著趙鬆離去的背影,嘴裏喃喃道,他的臉色從未有這麼慘白的一刻,整個人都顯得老去了很多。
……………………
“崔雲寒被流放到瓊州了~?”
傍晚時分,李府。
李澤軒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雞哥,震驚地問道。
他現在還是有一些基本的曆史常識的,知道這個時代的瓊州,完全跟前世的瓊州不是一個概念,以現在的交通水平,崔雲寒能活著到瓊州就不錯了,即便去那兒還有命,這小子的後半輩子也算廢了,講道理流放到那個地方,跟被砍頭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