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時機適合對崔家動手~?”
龐非基的一番表忠心的話,讓李澤軒有些觸動,但同時也有些惱火。上位者都不喜歡自己的屬下擅作主張,李澤軒雖然來自於現代,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但他仍然不喜歡別人來替他做決定!
可以說,龐非基的所作所為若是放在其他大家族裏麵,早就被家主賜死了,雖然他也是為了家族的長遠利益考慮。
李澤軒做不到那麼冷血,但對於龐非基的擅作主張他心裏同樣很不愉快!主要是他一想到那被王氏做成人彘的丫鬟,他心中更是怒火滔天!
“侯爺,是今日的百姓衝撞崔家,讓屬下覺得崔家目前正在離心離德,而侯爺這邊,正是民心可用啊!相比以前,侯爺現在的勝算絕對大了許多!”
龐非基跪在地上,抱拳道。
李澤軒輕笑一聲,道:“這也是你們的尉遲將軍跟你說的吧?”
他叫的是尉遲將軍,而不像先前一樣叫尉遲伯伯,顯然他對於尉遲敬德的背著他“安排”龐非基的做法,心中很是不舒服。
龐非基聽明白了李澤軒話中的弦外之音,他一臉苦澀道:“侯爺,這些話的確是尉遲將軍跟屬下說的!將軍還說,若是侯爺與崔家全麵開戰,尉遲家願與侯爺同生死、共進退!”
尉遲敬德早年不過一打鐵匠,對於世家門閥,他同樣沒有好感,而且,對於李澤軒這樣一個潛力無限的後輩,他一直都非常看重!因此,在這件事情上,尉遲敬德才會無條件地站在李澤軒這邊!
李澤軒聽到尉遲敬德願意與他“同生死、共進退”時,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
龐非基見李澤軒不說話,連忙又道:
“侯爺,在這件事情上,屬下自作主張,實屬有罪,但這和尉遲將軍無關,當時得知崔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後,屬下自己也猶豫過要不要將其告知於侯爺………”
“行了!我都知道了!”
李澤軒擺了擺手,打斷了龐非基的話,頓了頓,他麵無表情道:“先前書院的軍訓你都參加過,你應該也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論你的出發點是好是壞,但你這番作為,就不配當一個好軍士!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本侯的親衛……隊長,隊長一職,暫且空置,日後你若是再犯同樣的錯誤,本侯絕不姑息!你明白了嗎?”
李澤軒話語中出現了一個大拐彎,讓龐非基還以為李澤軒要把他逐出親衛軍呢,嚇的他脊背上都沁出了一層冷汗,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待聽到後麵半句,他不由鬆了一口氣,他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懲罰,但他不想離開李家!
“謝侯爺開恩,屬下日後絕對不會再犯!”
龐非基抱拳朗聲道,語氣中,頗有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
“行了!你下去吧!”
“喏!”
龐非基走後,李澤軒獨自一人,坐在書房內,閉目沉思,許久許久,隻聽屋內傳來一聲悠長的歎息:“樹欲靜而風不止,本不打算將事情鬧大,但地獄冤魂不答應,世間百姓也不答應!這次是真的要抗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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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唐日報》上的頭條新聞,毫無疑問地又成了長安百姓的話題熱點。
“清河崔氏從未捐款,百姓怒堵其門,險些喪命!”
“嘶~!崔家被人堵了?這是啥時候的事兒?俺咋不知道呢?”
“嗤~!昨天那麼大的動靜,王懷化你不知道嗎?”
“啥動靜兒啊?俺昨天去城外了!”
“嘿!啥動靜你不會看報紙嗎?上麵說的清楚著呢!”
“喲~!原來這崔家從未給暖唐基金會捐過錢啊!這也太吝嗇了吧?俺雖然算不上有錢人,但也捐了五百文呢!也難怪崔家會被人給堵了呢!要是俺昨天在城裏,肯定也去崔府門前吐口水了!”
“你可別吹了!你沒看見昨兒個有個書生差點被崔家的護衛給砍死了嗎?”
“這崔家真是太不像話了!不捐錢就算了,還敢公然砍人!多虧了永安侯及時趕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