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良絲毫沒有因為李泰是魏王的身份而變得拘謹,他打量了一番屋內的人,很快目光便落在了躺在榻上的獨孤信身上,接著,他有些漫不經心地回道。
當然,這話裏是帶刺兒的!
李泰頓時就被刺的不輕,獨孤飛鷹卻顧不上尷尬了,他連忙上前,看向公孫良抱拳道:“懇請公孫先生救救家兄,獨孤家上下定對公孫先生銘感五內,並重金相謝!”
雖然他前一刻才剛剛嗬斥了公孫良,但事關獨孤信的性命,他哪裏還在乎自己的麵子?隻要能救活獨孤信,就算公孫良對他再是冷言譏諷,他也絕不會還一句嘴!
王裕這時也連忙上前打圓場道:“公孫先生,獨孤將軍年少英雄,為朝廷立下不少戰功,如今卻遭小人所害,還請您施以援手啊!”
能讓王裕這般客氣的,整個天下怕是也沒有幾人,但誰讓對方醫術高超、掌握著獨孤信的生死大權呢?
公孫良掃視了李泰、獨孤飛鷹以及王裕一眼,然後他倒是沒有出言譏諷,隻是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老夫今日本就是過來還王刺史人情的,這獨孤將軍的命,老夫保下了~!”
還未搭脈驗傷,這老頭兒便聲稱自己能夠保住獨孤信的性命,也不知他是有真本事,還是故意吹牛皮,不管怎樣,反正獨孤飛鷹是相信了,因為公孫良可是第一個敢說能保住獨孤信性命的大夫,他連忙躬身抱拳道:
“有勞公孫先生!隻要能治好家兄,您有任何要求,我獨孤飛鷹定當竭盡全力幫您辦到~!”
李泰這時猶豫片刻,也忍不住開口道:“若是你真能治好獨孤將軍,那本王就收回先前說的那些話~!”
堂堂魏王,能說出這番話,算是非常給公孫良麵子了!
但這老家夥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好似根本沒有聽到獨孤飛鷹和李泰的話一般,自顧自地走到床前,為獨孤信號起脈來。
須臾,公孫良放下獨孤信的手腕,又翻看了獨孤信的眼皮、嘴巴以及身上的各處傷痕,末了,他直起身子,嘖嘖稱奇道:“嘖嘖!受了這麼重的內傷,還同時中了兩種奇毒,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死,而且脈搏跳動迅捷有力,這位將軍真是好意誌啊!”
獨孤飛鷹卻根本懶得聽這些廢話,他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敢問公孫先生,家兄所中之毒是否能解?”
先前那個呂半仙說獨孤信身上中的鉤吻之毒,若是一個時辰之內不能解,那便有性命之憂,獨孤飛鷹心裏可是一直都記著呢!
公孫良笑了笑,捋須道:“這曼陀羅和鉤吻之毒,尋常醫者自然是沒法解,但,老夫——也解不了~!”
獨孤飛鷹還以為公孫良要說但他能解呢,誰知這老家夥說話說到一半來了個大喘氣,險些要把人給氣死。
“你……”
李泰也被這老家夥給氣了個不輕,他心道你既然解不了,那還廢那麼多屁話幹嘛?
公孫良擺了擺手,道:“誒?老夫以前是解不了,不過,現在嘛,這位將軍同時中了這兩種奇毒,這兩種毒恰好藥性相克,倒是可以試試以毒攻毒,老夫大概有九成把握,可以根除這位將軍體內的毒素~!”
“九成把握?”
獨孤飛鷹今日算是體驗了好幾次坐過山車(當然,前提是他得坐過過山車)的感覺,原本他已經不抱希望,聽到公孫良這番話,他頓時一臉驚喜,他連忙抱拳道:“還請公孫先生出手為家兄解毒!”
王裕這時也拱了拱手,道:“公孫先生,拜托了~!”
公孫良點了點頭,他跟王裕素有交情,而且整個太原城,沒有人會不給王家家主麵子!公孫良朝著小藥童招了招手,道:“小寶,取筆墨,為師開一副湯藥,你一會兒回去照方抓藥~!”
“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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