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不小心……”以前有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互相潑水,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有理也說不清的事。
水確實是他杯子裏潑出去的,但他真不是故意的。
“沒事。”時以白回過神來:“隻打濕了一點。”
“今天不下雨,你手臂不疼了?!”金翡瞪他:“今天保鏢跟著過來沒有,讓他們給你送套幹淨衣服。”
時以白緩緩搖頭:“他們不在。”
屋子裏有暖氣倒還好,等會出門一吹風,寒氣會直往骨頭縫裏鑽。
“剛才我說了幾句話,衛先生可能有些誤會,所以端茶的時候用力了些。”時以白幫著衛亦解釋:“我想,他可能不是故意的。”
衛亦:“……”
這話聽著像是在幫他解釋,怎麼聽到耳裏細細一琢磨,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呢?
“金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衛亦解釋:“時先生是你的朋友,我怎麼會拿茶水潑他。”
金翡沒有理會他,轉而問時以白:“你對他說什麼了?”
時以白看了眼衛亦,保持沉默。
金翡歎氣,把外套披在他身上:“你這隻手臂以前受過傷,不能受涼,我陪你去買衣服。”
“金小姐……”
“衛先生。”金翡麵無表情地看著衛亦:“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我對你這個人,不感興趣。以後你再這樣,別怪我不給你留顏麵。”
“草!”衛亦眼睜睜看著金翡帶時以白離開,氣得一拍桌子,不小心拍翻時以白離開時,順手放到旁邊杯子,滿滿一杯水順著他褲腿倒了下去……
在這短暫的瞬間,他體驗到了來自世界的無限惡意。
“你先在門裏麵等我。”金翡把手伸到時以白麵前:“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去把車開過來,你從正門這邊上車。”
時以白把車鑰匙放到了她掌心。
“外麵風大,今天又特別冷,你別出來。”金翡又叮囑了一句,才推開門頂著寒風匆匆走開。
衛亦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時以白單獨站在門邊,金翡不知道去了哪。
“時先生。”他拍了拍褲腿上的水:“剛才的事,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時以白微笑著看向他:“飯錢我已經付了,衛先生可以吃了再走。翡翡擔心我穿濕衣服對身體不好,我們隻能先走一步。”
衛亦:“……”
他穿著半條濕褲子,也吃不下去啊。
偏偏時以白仿佛看不見他褲腿打濕了,也不開口邀請他一起坐車去買衣服。等時以白離開,推開門時吹進來的冷風,凍得他渾身打哆嗦。
“先生,您那桌的菜開始上桌了。”服務員找到他:“請您入座就餐。”
“不用了。”看了眼外麵被冬日寒風刮得劇烈搖晃的綠化樹,衛亦的心比身體還要冷。
車裏,金翡默默把溫度調高。
“翡翡,你生氣了?”時以白見金翡不說話,解釋道:“我剛才見那位衛先生看你的眼神可能有些不對,就跟他說,師生之間要保持原則上的禮貌問題。衛先生說隻是把你當作普通學生,沒有其他意思。”
“是我想得太多了……”
“你沒有想多,也沒有做錯。”金翡見時以白臉上露出自責:“衛亦最近確實老在我身邊打轉。”
時以白沉默一下:“你喜歡他嗎?如果你喜歡他,就不要因為這點小事誤會他,剛才那杯水,確實是他不小心倒出來的。”
“一個油嘴滑舌……”金翡瞥了眼時以白的袖子:“還有些小肚雞腸的男孩子,在我心裏不會太可愛。”
“可……”
“別可了,我們先去挑衣服。”金翡歎氣:“再這麼操心下去,你會變成小老頭的。”
大概“老”這個字很有威力,時以白終於不再糾結了。
中午吃飯的時間,非常難打車。衛亦在手機軟件裏排隊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排到一輛車,等他在寒風中等了十幾分鍾,這輛車才從密集的車流中,擠到他麵前。
此時的衛亦,雙腿幾乎快失去知覺了,尤其是被打濕褲腿的那條腿,幾乎變成了冰塊。
在服飾店隨便買了條褲子換上,衛亦拎著購物袋,撥通了譚乙民助理的電話。
“這樁生意我不做了。”他怕繼續幹下去,他要被凍成老寒腿。
“衛先生,我們老板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前期他對您有多大方,等你讓他失望時,他就會有多生氣。”
“在辦事前,你們沒有明確告訴我,時氏集團的大老板,跟她交情那麼好。”
“您忘了,前幾次見麵時,我就已經提醒過您,可以多模仿時總的言行風格……”
衛亦冷笑:“助理先生應該還沒談過戀愛吧?”
助理沉默。
“談過戀愛的人都懂,男人在外人麵前一個樣,在喜歡的女人麵前又是一個樣。”嘲諷了助理幾句,衛亦心情好了一些:“一個月,我再幹一個月,如果還搞不定金翡,我會把預付金退給你們。”
“我等著衛先生的好消息。”
掛斷電話,衛亦覺得這是他賺得最艱難的一筆錢。
來到一個酒吧,肆意與各色美色調笑了幾場,成功獲得美人們的芳心後,衛亦才重新找回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