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放著舒緩的音樂,企圖把咖啡廳營造成黑夜裏的寧靜孤島。
他不僅對別人有著強烈的的掌控欲,對自己也同樣如此。
“那時候……”金翡心情有些沉重:“為什麼不選擇告訴我?”
“你是女孩子,這種事讓你知道,你會害怕的。”趙九昱勉強一笑:“那時候你才多大?十五六歲的年齡,接觸這種惡心的事,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不知道身邊有個變態,萬一他對我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呢?”
“我想過。”趙九昱看金翡:“所以那時候我經常送你回家,有時候怕你嫌我煩,就偷偷跟在你後麵。”
那時候的他,隻是一個不想鄰家妹妹受傷害的哥哥。
金翡沉默下來,她知道趙九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可是……
“為什麼女孩子就會害怕?”金翡不明白趙九昱為何在男女性別上,比她還要講究:“你一個男孩子都不怕,我為什麼會怕?”
“翡翡。”趙九昱無奈地看她,可他看到金翡眼裏的認真,最終隻能歎息一聲,不與她爭辯:“我隻是不想讓你受傷害。”
咖啡廳裏換了一首歌,空靈的女聲吟唱,仿佛從天而降,讓人暫時脫離世俗煩惱。
“如果……”趙九昱喝完杯中最後一口咖啡:“如果兩年前我沒有離開,我們之間,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
金翡看著趙九昱。
他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頭發指甲永遠打理得幹幹淨淨,生活中也沒有讓人反感的壞習慣,幾乎稱得上是完美男人。
可是她的大腦裏,有關趙九昱的記憶實在太少了,少得讓她懷疑,她對趙九昱的了解,究竟來自今生,還是前世。
奶昔漸漸涼下來。
金翡沒有回答趙九昱這個問題,趙九昱也不再期待,他擦幹淨嘴角:“無論如何,聽到你相信我時,我很高興。”
他喜歡了一個很好的女孩子,盡管她不喜歡他。
金翡搖頭:“是我該向你道歉,因為我,害你遭受這些。”
“都過去了。”趙九昱看牆上的時間:“夜深了,回家吧。”
金翡起身,趕在趙九昱前麵結了帳,趙九昱盯著收款碼看了好幾次,似乎對女性為他付賬這件事,有些不能忍耐。
可是他看了金翡一眼,最終把手揣進外套,跟著金翡走出大門。
“翡翡。”趙九昱叫住金翡,金翡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你很喜歡時以白?”
金翡點頭。
“他……”趙九昱略猶豫片刻:“你多小心。”
金翡挑眉:“他很好。”
寒風夾雜著雪花,把身上的暖意吹得幹幹淨淨。趙九昱拉緊外套:“我隻是擔心你……”
金翡的手機響起。
來電人是時以白。
“以白。”金翡轉過身,背對著趙九昱。
“睡不著?”金翡聽到手機那頭,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拍打窗戶的聲音:“是什麼聲音?”
“風大,樹枝打在了窗戶上。”時以白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在風中搖來擺去的黑色枝椏:“一時失眠,就給你打了電話,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
“沒有,我還沒睡呢。”金翡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你一個人睡,會不會害怕?”
趙九昱聽到這句話,眉梢動了動。
“也不是很害怕,我一個人沒關係的。”
“剛好我還沒睡,現在過來找你。”金翡放心不下:“想吃點什麼嗎,我給你帶過來?”喵喵尒説
時以白拿著手機,打開窗戶,伸手捏住在風中搖擺的幹枯樹枝:“雪天路滑,你別過來了,我真的沒什麼。”
掛斷電話,時以白點開手機,看著聊天框裏,別人發來的照片,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個字。
時以白:滾。
譚乙民:時總大度,自己的女人深夜跟別的男人喝咖啡,都能無動於衷,趁明天理發店還開門,你去把頭發染個色,青青草原色怎麼樣?
時以白:譚總這麼喜歡草原色,可以自己去嚐試。
時以白:對不起,我忘了譚總禿頂,不適合染發。頭發染不了,就讓股市染上綠色,祝譚總明年的股市一路飄綠,生態又環保。
發完消息,時以白把譚乙民拉進了黑名單,連同譚乙民發來的那張照片,一起刪得幹幹淨淨。
“這麼大的雪,你要去哪?”趙九昱叫住金翡。
“我去陪他。”金翡站在斑馬線旁:“他性格溫和,就算有害怕有難過也不說,我不放心他。”
“他一個男人,不需要你這麼照顧。”趙九昱實在無法理解,時以白那種表裏不一的男人,不究竟靠著哪裏吸引了金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