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其他黨腦子都打掉!
“贏了贏了!!!”一位卷發女孩手舞足蹈,“她把他的情書連同發針放在寫字台裏,一輩子!!一輩子!這不是愛,是什麼!!!”
“都說了!阿黛爾大帝其實是個非常溫柔的人,保留一下一名為帝國盡忠的追隨者的東西,很奇怪嗎?”當場就有人憤怒反駁,“你怎麼不說她派人把礁石城的玫瑰照顧到了十七世紀!”
“我不相信——”
還有人股市暴跌,痛哭流涕,不能自己。
“一定是巧合,後來也有那麼多將軍喜歡她呢!!!”
“……”
上了年紀的參觀者一臉茫然地看著這些小年輕,不知道他們怎麼能為這種事,真情實感地吵起來。
不管阿黛爾大帝曾經喜歡過誰,現在不都是死人了嗎?
年輕人:我可以死,我磕的cp不能輸!
心情大起大落,以至於瘋瘋癲癲的參觀者,被見怪不怪的博物館管理員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
剩下文藝點的參觀者圍在展覽櫃前。
“他寫的字真好看。”
“誒,這邊有投影屏,可以看其他頁的內容。”
一名文靜的女孩子滑動屏幕。
旁邊的人輕聲念出了上麵寫的內容:
“……賜我一朵玫瑰吧,要花瓣如火炬般耀眼
指引我,在冰冷的、無聲的、黑暗的空間遊蕩
在曠野、在森林、在沼澤、所有沒有你的世界
然後我會等待著
等待星星墜落,太陽燃盡
等到時間走向盡頭的原點
循著玫瑰的指引去赴最後的重逢……”
四周安靜下來。
“真希望他們真的能夠重逢啊。”有人輕輕說。
他也這麼希望。
在展覽廳空曠的地方,道爾頓手插在口袋裏,回過頭瞥了一眼。他這個時候,突然有些感謝當年自己和貴族們不對付,並且對坐在椅子上讓別人畫肖像深惡痛絕。
他在五個世紀後的世界醒來已經兩年了。
從一開始的錯愕,到現在能夠正常地參觀她的博物館,道爾頓每一天都在想一個問題:
越過生死,等待他的是否是一場重逢?
她收著他送的發針,將那本情書放在寫字台的抽屜裏,在往後的日夜裏,他每一次懷著無數紛雜念頭寫下的話就與她書寫公文的手隻隔了一層桃花心木。她是怎麼想的?她是否有過某個瞬間,是站在黑暗的森林裏,看著他朝她走過去?
他不知道。
他隻是非常非常地想見她。
是能夠觸及,能夠聽到聲音的重逢。
而不是隔著冷冰冰的櫥窗,看她走過人生的生老病死。也不是透過簡單的文字,看她強大孤單,看她無喜無悲。
道爾頓低垂著眼,看著櫥窗內,她遺書的最後一句:WwWx520xs.com
我是阿黛爾·羅蘭。
他看了很久,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說什麼阿黛爾呢,不早隻剩了羅蘭?”
“不。”
有人站在背後,輕聲回答。
道爾頓的身體突然僵住了,他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間,心跳與血管都失去控製,世界仿佛出現了漫長如六個世紀的寂靜。
他慢慢地轉身。
展覽長廊的冷燈光裏,戴著寬簷帽的年輕女人輕輕地抬起帽子。他的世界在那一瞬間蒼白,又在那一瞬間繽紛多彩,像生死交錯著,重疊著。
一雙如玫瑰的眼睛注視著他。
“阿黛爾始終都在。”
在那個小小的抽屜裏,在聖像背後的陰影裏,在所有被封好的記憶裏。
隻是不去觸碰,隻是沉在暗處。
卻始終都在。
……
一朵玫瑰,一支火炬
穿過生與死,穿過時間與空間
在最終的最終,盡頭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