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都二十五歲了,你可是個女孩子呀…這麼被公然退婚,以後可怎麼…”越說越急,越說越崩潰,溫芷剛想要張口安慰緩和——
“小霞,小霞!老婆!”父親急迫聲音傳來。
“媽媽怎麼了?!”
溫芷也慌了,“爸,媽怎麼了?!”
電話被接過去,“不跟你說了,你媽年紀大了!唉,你們真是!!”
電話掛斷了。
溫芷握著手機,過了一會,又給父親撥去,那邊再沒人接,她看了看時間,心慌得越來越厲害。
一種強烈的愧疚漫上來。母親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父親總說是想她想的,她又一直不在身邊,萬一真有個……
溫芷不敢想下去,後背滲出層層冷汗,也不顧及旁的,趕緊查最新航班,一邊往組長辦公室小跑去。
*
晚上十一點。
溫芷抵達海城。
她從飛機上下來,打開手機,看見了父親短信——
「你媽營養不良導致的貧血,也沒大礙,我們就在醫院住一天,打打吊瓶就沒事了。你不用回來的。」
溫芷上飛機前接到電話他們去市立醫院醫院檢查了,但沒結果,現在知道沒大礙,鬆了一大口氣,驚慌的心情也平複許多。
緊接著是下一條短信。
「打你電話不通,不過回來就回來吧,正好也商量商量婚事。」
「到了打個電話,我去接你,擔心你。」
溫芷握緊手機,心底溫暖一片,立刻給父親回了個電話,確定母親沒事就掛了。這裏就有出租車口,很方便,她知道父親要照顧母親,實在沒必要這麼晚開車再過來。
溫芷將手機放回包裏,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稍微補了補妝。連續幾日來回奔波,她不想讓父母看見憔悴的自己。
從衛生間出來,很晚了,那波接完人的遊客離開後,機場大廳人很少,在明亮的白熾燈下,顯得空空蕩蕩,保安們列隊下班,透出幾分寂寥的味道。
溫芷望著這一切,不禁又想到了過去。
從大學開始,每次她坐飛機,基本上都是和曾喻文一起,兩人同去同回,極少分開。
很多回憶都浮現在眼前。
他總是會幫她拖著箱子拎著包,去領登機牌、辦行李托運,任勞任怨,一點東西都不讓她拿。
溫芷還是不免感傷,將一縷頭發撩到耳後,加快步伐往出租車口走去。
她低頭想著心事,也沒注意到前麵有人,等察覺到前麵好像有道身影,已經來不及收回腳步,差一點撞了上去——
一隻大手敏銳地扣住了她的腕子。
那隻手十分有力,一帶,將她牢牢穩住了身形。
“看路啊,小姐。”
耳邊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語調懶洋洋的,還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
這聲音頗有耳熟,溫芷驀地一怔,站穩後,卷起眼睫,望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串直徑不小的啡色珠子,紋路特殊,映襯著男人手背上微繃的青筋,顯得邪肆又狂野。
他三根手指懶散地握著一隻紙杯,手指修長而有力,腕骨淩厲凸起。
現磨咖啡濃鬱的味道飄來,混雜著他身上成熟的男性香調。
“溫芷?”他偏過頭看她,在看清是她後,也愣了一下。
“顧呈?你怎麼會在這裏?”
溫芷更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她伸手,輕輕掙了一下那隻手。見沒掙開,又用上幾分力。
扣在他腕子上的那隻手這才鬆開。
男人的指腹上有著磨磨的細繭,粗糙的溫度,不經意掠過她手背。
溫芷手腕淺淺地紅了一圈。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顧呈目光在那腕子上多停幾秒,沒想到她依然這麼嬌。
“不是剛走,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