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有些漫不經心,甚至撐得上懶散,指間還夾著一支煙,腕間的佛珠囂張又邪氣。
“呈…呈哥?”
周莎莎聲音立馬軟了下去,也顧不上看溫芷的笑話了,露出一個甜笑迎上去,“你怎麼來啦,不是說不來嗎。”
旁邊的趙銘發出一聲“嗤”。
周莎莎也沒理,撥弄了兩下卷卷的頭發,笑容愈發嫵媚,“那呈哥你快坐過來吧,我們那裏——”
她說著上前一步,穿著短裙的身體就要貼上去。
男人也沒動,依舊懶懶地站著,就任她那麼貼上來。
他隻拿起夾在指間的煙,放在唇邊狠吸了一口,兩邊頰鼓起,微微眯起眼睛;
然後他偏過頭,側臉線條鋒銳又冷情,薄唇微張,灰白色煙霧毫不留情地吐在女人臉上。
“滾。”聲音沉,而冷。
*
五分鍾後。
包廂裏鴉雀無聲,隻有走廊盡頭,隱隱能聽見女人的哭聲。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沒人敢說話。
周莎莎人緣一直就不太好,剛才那麼說班長,明擺著要看笑話,不少人早就看出來了。
再說了。
顧呈是什麼人,當年在學校裏就足夠叱吒風雲,校長都要讓著;出社會之後,大家才更深刻地了解顧家,了解什麼叫階級差距。
班上同學是不少小姐少爺,家裏有錢,富二代。
但二代和二代,有錢人和上流社會,還是差出一截的。
整個海城,恐怕都沒人敢對顧公子說什麼話。
最後,還是一貫紳士的團支書將周莎莎的包送了出去。
包廂裏無人說話。
上第一道菜的服務員都匆匆放下就走。
“不好意思啊,我們晚了。”趙銘臉上倒沒啥變化,走到包廂圓桌空著幾個座位。
“裏麵沒人吧?”
旁邊同學點了點頭,“坐吧,沒人。”
那位置挺裏的,靠窗。
溫芷收斂剛才的情緒,和夏蜜也跟著站了起來,椅子往裏挪,讓他們過去。
溫芷低著頭,也沒有看他們。
直到幾個人過去,她將椅子恢複原位,剛要坐下。
“不好意思。”
顧呈的聲音清晰從她左手邊傳來,說到這,他似乎頓了一下,沒想起那女生的名字。
“美女,咱換個座行嗎?”
女生愣了一下,下意識瞟溫芷一眼,旋即立刻起身,“行啊,我過去坐。”
“謝了。”顧呈道。
女生起身離開,椅子被一隻手往後拖了拖,緊接著,顧呈坐在了她的身側。
溫芷也愣住了。
突然多了幾個大男人,他一坐下,位置似乎也擁擠些許。
桌子底下,男人兩條大長腿大剌剌地敞開。
她也不由地往旁邊縮了一下,理了理長裙的裙擺,然後將桌上自己的餐具杯子,再度往夏蜜那邊挪了挪。
夏蜜也很懂事地給她騰了不少地方。
溫芷又再挪了一點點。
“怎麼?”
男人看著她這一係列的舉動,略俯身,偏過頭,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低啞啞道,
“太久沒坐在一塊兒,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