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的爆炸聲和火槍的射擊聲,伴隨著準噶爾兵野獸般的嚎叫,響徹在山穀中。
大路上,兩個千人隊的準噶爾軍在炮火的掩護下,向斷後的明軍衝殺過來。
一些躲在暗處設伏的明軍士兵,被從天而降的炮彈意外擊中,殘肢連同被炸飛的枯枝碎石,如下雨一般飛揚。
徐明武看著心痛萬分,他的這些部下,雖然隻是明軍中的二流部隊,相對天武軍缺乏訓練,但他們不缺乏殺敵報國的勇氣!
他們敢跟敵人動真格的!絲毫沒有被戰場的慘烈和敵人的凶猛嚇破了膽!
如果假以時日,徐明武有把握把那些弟兄訓練成一支不亞於天武軍的現代化軍隊!
然而,老天爺似乎並不想給他時間,圍殺過來的準噶軍太多了,多到讓人頭皮發麻!
準噶爾軍源源不斷湧了過來,徐明武手裏的兵,包括秦時月的三十來親兵,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到五百人了。
原本徐明武打算靠著明軍典型的排槍陣法威懾敵人,然而敵人有火炮輔助,他壓根就不敢下令排槍,那樣純粹是送死的玩法!
最終明軍以哨隊為單位,進行自由反擊,然而他們打光了子彈,也擋不住準噶爾軍如潮般的進攻,雙方很快接近融入一起,形成了白刃戰。
徐明武所部僅剩的五百來人,為了給漢王等主力部隊爭取撤退的時間,與準噶爾軍展開了殊死搏鬥。
此間屍橫累累,雙方都殺紅了眼,徐明武一連砍翻了四個韃子兵,卻和秦時月一起,被無數準噶爾軍包圍了。
準噶爾軍的頭目已經看出來了,這倆貨應是明軍的指揮官,所以集中兵力專門幹他們。
“大人,怕是守不住了!”
徐明武的親衛隊長徐東顏喘息著說道,他原是徐青山的親兵,搏殺能力出眾,去年開始就成了徐明武的貼身護衛。
然而此時的徐東顏,身上掛彩數處,肩下的駭人傷口更是血流不止,成了一個血人。
徐明武提著敵人的彎刀,與一名準噶爾兵一邊狗鬥,一邊喝道:“野狗太多了,邊打邊退,能走多少是多少!”
徐明武退到秦時月身旁,衝著他道:“秦兄,想媳婦沒?”
“老子是男人,才不會那麼沒出息!”秦時月喝道。
他端著武十步槍,槍裏的子彈早就打完了,刺刀都拚得彎曲了。
秦時月隻能把這支世界上最先進的步槍,當棒縋使殺敵,結果槍管被砸得變了形,徹底成了燒火棍。
堂堂一個炮兵營總,竟落到與敵人拚刺刀的地步,徐明武擔心人才流失,勸道:“秦兄,你再不撤離,等你戰死了,兄弟可要替你照顧老婆孩子了!”
秦時月哈哈一笑:“你小子連女人都沒碰過,裝什麼男人!我勸你小子還是趕緊撤離,可別英年早逝,無後而終了!”
“放屁!”徐明武喝道。
這一次,秦時月沒有罵他,反而相約道:“老弟,等打完仗了,我帶你去秦淮河走走,嘖嘖,那裏的姑娘,一個比一個水靈!”
“你他媽的說話算數!”徐明武大喝一聲,提起馬刀,衝向一個持刀砍來的準噶爾兵。
這個韃子兵也有兩下子,還知道虛晃一刀,讓過徐明武的砍刀,來了個繞後,舉刀對著徐明武的後背就是一記斜劈。
“嘭”的一聲悶響,該名準噶爾兵兩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
隻見徐東顏手中還舉著染血的步槍,那名韃子名顯然是被他敲了後腦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