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韓陽從昏迷中醒來，入眼的第一幕震驚了他的雙眼。
一名看上去十分蒼老的老太太正在看著他，臉上的皺紋成片，宛若百年枯樹皮。
尤其是她的一頭白發，在月色中散發出淡淡的哀傷。
一雙眼睛更是黯淡無光，宛若一位病入膏肓即將走入墳墓的耄耋老者。
“你……師父……你是我師父孫媚兒？”
縱使眼前的耄耋老者，已經步入膏肓之年，韓陽仍然從她的眼睛裏認出了她。
尤其是她的身後，拖著三條白色中帶有灰色的尾巴，其中更有大窟窿小眼。
比他身上的七孔八洞還要多，顯然在李大惡人自爆元嬰中受了重傷。
還有她的額頭上，隱約可見一隻狐狸頭陰影，同樣的蒼老傷痕累累。
“嘿嘿嘿，徒兒，你醒了！”
狐狸媚兒一個淒然微笑，再也沒了原先的仙子神態。
“師父……這……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韓陽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眼神。
片刻前，她的這個狐狸師父還意氣風發。
和他一起，吊打元嬰大圓滿修士李大惡人李生。
此刻的她，卻變得如此孱弱不堪，變成了一個耄耋老者。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個劇情變化有點大。
其中包含的信息太多，一時之間他又陷入了懵逼的狀態中。
“師父，難道在李大惡人的元嬰爆炸中……”
韓陽不太確定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耄耋狐狸師父。
他在小說中仿佛看到過類似的劇情。
有些人為了激發出他的巔峰實力，硬是強行掏空他的身體能量。
之後便是以損耗他的生命為代價，瞬間變成一個耄耋老者的模樣。
“嗯！”
狐狸媚兒似乎讀懂了韓陽話裏的意思。
“我沒有想到李大惡人元嬰爆炸帶來的結果如此可怕，他的能量因果不僅僅鎖定了我們，竟然還鎖定了紫雲鏡。若不是最後關頭紫雲鏡大放光彩，估計我們師徒兩個都要交代了！”
“為了加速逃跑，遠離李大惡人的能量因果，我不得不燃燒我的生命！”
“結果就是你師父我有一個翩翩美少女，變成了這個人見人煩的耄耋老太婆！”
“徒兒，我的這副尊榮是不是很令人生厭？”
狐狸媚兒在說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
仿佛間，她看透了人生淒涼。
“師父……”
韓陽一顆心真的好痛。
縱使他這個心誌如鐵的穿越重生者，此刻麵對此情此景，依然忍不住淚如雨下。
一個大男人，一隻重生歸來的野狼，竟然變得如此無助如此傷悲。
狐狸媚兒的這個犧牲實在太大了。
為了躲避李大惡人的能量因果，她不惜燃燒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換來他的餘生。
“師父，我……”
狐狸媚兒仍然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站起身來用手輕輕撫摸著韓陽的腦袋，擦去他眼角的淚水，雙眸中還帶有他的淡淡欣慰，恍惚中她並沒有為燃燒生命代價換來的結果後悔。
“還記得為師說過，遲早有一天為師是要退出曆史舞台的？”
狐狸媚兒鼻子翕動間，韓陽依然感受到了她心底的波動。
一切的一切，都是偽裝的。
有誰能夠接受，剛剛步入美好年華，就這麼黯然退出人生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