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雲有些不解董肅的狀況，因為在展雲的感覺中，董肅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應該更加通透。
甚至展雲感覺，董肅對世界的了解，應該不弱於化境高手。
依照展雲對化境的體會，他覺得，這種理解，應該跟化境差不多吧，董肅一定也是洞悉了不少關於這個世界的法則。
既然跟化境差不多，那為什麼會短命呢？
於是展雲皺眉：“董肅，聞道之後，不是應該會增加壽命麼？”
董肅搖搖頭：“路不同，結局便不同。”
“路不同？”展雲微微皺眉，緊接著問道：“董肅，難道你不是化境麼？”
董肅自嘲：“化境？我怎麼可能是化境，我隻是一個先天有智力缺陷的人罷了。當年的我，本來應該懵懵懂懂混混沌沌渡過一生。卻想不到，我竟然成了這世上最聰明的人，老天不會允許。”
“與那顆智石有關！”展雲目光一縮。
董肅微微點頭：“是的。”
“是我害了你。”展雲表情沉重，但緊接著展雲又說道：“我可以煉製延壽丹。”
董肅搖搖頭：“我不會服用延壽丹。”
“為什麼？”展雲問道。
此時董肅微微一笑：“我知道，隻要服用了延壽丹，我的壽命立刻會恢複正常，但是——”
說到這裏，董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但是，一旦服用延壽丹，我的大腦就會恢複到原來的樣子，與其這樣，我寧願死。”
展雲沒有說話，他有些理解董肅的心情。
一個聰明人，可以看透一切，掌控一切，在他的眼中，芸芸眾生或許都是渾渾噩噩的低能兒。
如果你告訴一個智者，讓他多活一百年，但是也要變成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他會換麼？
甚至打個比方，你對一個正常人說，讓你活一千年，但是，不能以人的狀態去活，而是變成豬活一千年，你願意做七十年的人，還是願意做一頭千年的豬？
此刻，董肅就是麵臨著這種選擇，很明顯，董肅不會降低自己的智慧。
封淩雪也很聰明，她同樣能理解董肅的心情，於是封淩雪說道：“董肅，我相信以你的智商，應該能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董肅搖搖頭：“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一個人，如果他的目標是永生，隻有走修士這條路，先修外，再修腦，隻有這樣，才能永生且智慧。”
“而像我這樣，以凡胎血肉直接服用智石，妄圖以純粹的腦力堪破天道，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為天所妒。”
說到這裏，董肅並沒有什麼憂傷或者害怕，他微微一笑：“當然，能夠一窺這世界的奧秘，已經足以。”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服用了紫色智石，生命都會快速的減少麼？”展雲問道。
董肅微微一笑：“是的，隻有白色智石不會影響人的壽命，但是，對人的智力增加也有限。其他顏色的智石，服用之後可以讓人的大腦過度開發，但是也會讓人體弱，無法再修煉。”
“金色智石也是這樣？”展雲問道。
董肅搖頭：“或許，金色智石就沒有副作用吧，我不知道。”
展雲思索，曆史上，許多服用過智石，並且在曆史上留下重大成果的人，似乎都是英年早逝。
這時候展雲心中安安決定，一定要幫一下董肅，他不希望讓這個年輕人過早的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