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帶圍巾。”男人在掛斷電話之前,還在叮囑我。
從前還未挑明之前,他也是這樣關心我,隻是方式略顯含蓄了些,不會像現在一樣直白的講出來。
我穿戴好,出了門。
在這裏我並沒有什麼交通工具,本來是想要打車過去,剛出門卻沒想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
我原本想要繞過去,卻沒想到從車子上下來一個看上去快五十歲左右的法國男人,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周姐,江先生讓我在這兒等您。”
我輕嗤一聲,原來早就預謀好了。
連確認都沒有,我直接上了車。
因為這邊離著江西淮別墅那邊不是很近,我坐在車子上,看著外麵飛逝而過的景色,輕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那個司機我並沒有見過,可是當他出江西淮的時候,我下意識的便相信了。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中,我這樣缺乏安全感的人居然睡了過去。
直到到了別墅也沒有醒過來。
江西淮隻是穿著一件黑色的針織衫,靠近我看我一眼,然後轉頭朝著司機道:“你先回。”
“好的,江先生。”
司機走後,江西淮一瞬不瞬的看著我。如果我醒著,一定能從他漆黑的眸子中看出其中隱含的愛意。
江西淮半跪在座椅上,俯身輕柔的將我攔腰抱起,進了屋子。
我無意識的動了下,男人身子一頓,停下腳步低眸看我一眼。見我並沒有醒,低頭在我的發間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才繼續向前走。
他抱著我,將我輕輕放在床上。
不知道為什麼,一沾枕頭,我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迷迷糊糊的轉頭看向他,等腦子反應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你——”
江西淮收回視線,聲音比較平靜:“你在車上睡著了。”
我皺眉,語氣有些衝:“為什麼不把我叫醒?!”頓了下,我發覺自己語氣可能不太好,開口繼續道:“抱歉,語氣衝了些。”
“我東西呢?給我我馬上走。”我整理了下衣服慢慢靠近他。
江西淮看著我,半晌開口道:“知知,你該知道我愛你。”
“……我隻是想看看你。知知,你能不能,能不能今晚留下來……?”
男人臉上還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黑色的針織衫映的臉更加病態。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多年前蘇南過的一句話,她“生病了總是想要有人陪著吧。”
我抬眸,看著他,怎麼也不出拒絕的話。
我在原地站了兩秒,抿抿唇,聲音不帶什麼感情色彩:“我睡哪兒?”
他先是愣了下,接著狂喜:“你真的同意了?”他上前幾步,一把抱住我,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簡直不敢相信,知知!”
我本以為自己對他已經有所了解,但偶爾,他的行為又會讓我角兒很陌生,我抬手,按著他的肩膀輕輕推了下;“你可以出去了。”
本來升起的睡意,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隻有愛,才會讓人變得卑微。
我在房間坐了一會兒,江西淮將我的包給我送了過來。
“物歸原主。”
我接過,沒有答話。隻是看了下裏麵的東西,銀行卡身份證這些都在,我皺了下眉抬眸看他:“我的護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