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農曆新年年三十就到了。
薄家一大家子就在這裏過了,熱熱鬧鬧的,薄老爺子也由專人送過來了,老家夥可委屈了,過來就抱著安西:“怎麼這會兒才接我來。”
顧安西好笑,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了半天,薄老爺子才拿出了準備良久的新年禮物,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盒子,打開,裏麵躺著一隻小白玉做的小瓶子,十分精巧。
薄年堯在一旁看了,眼饞心熱的:“這可是老爺子珍藏已久的好東西,我要了很久都沒有肯給。”
顧安西自然也是喜歡,她在收藏冊上看過這個,當時還和老爺子說自己非得拿到,當時薄老爺子的表情就很微妙,想不到正是在他手裏。
這會兒,顧安西也不和他計較,更不客氣,笑眯眯的收下了。
薄年堯羨慕不已。
薄老爺子看著兒子:“你有本事,也給咱們薄家開枝散葉,做不到就不要嫉妒崽崽。”
“我哪裏敢嫉妒她。”年堯爸爸歎息:“這個家裏,快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老爺子被逗笑了,沒有好氣地說:“也給你帶了。”
說完,讓隨行的人拿出一方盒子來,交給薄年堯,薄年堯打開之後就愛來釋手了,賞玩了半天才問:“老爺子這是把壓箱底的東西全都掏出來了?”
薄老爺子輕哼一聲:“留著也不能怎麼樣,不如交給你們,看你眼饞心熱的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在打你老子那一畝三分地的主意了。”
薄年堯很是會賣乖:“父親這是什麼話,您不鬆口我哪裏敢打您的寶貝主意。”
薄老爺子睨他一眼,便坐下,一家人坐得齊齊整整的,正要開動,他看著左右,“怎麼不吃。”
薄夫人笑容滿麵:“一會兒明珠和秦思遠要過來吃個飯。”
她打趣兒:“老爺子有沒有備下禮物?”
薄老爺子兩眼一橫:“你們都是打我寶貝主意來的?”
他一邊抱怨一邊嘀咕著,但卻又掏出一大串珍珠鏈子出來,對著兒媳說:“本來這個是要給你的,既然小姑娘來了,就先給她吧。趕明兒回頭到北城再給補上。”
他說得淡淡的,但是林韻那是有些動容。
她嫁給薄年堯三十來年,當長輩的未曾在第二天準備過紅包,雖然她刻意地不在意可是心中還是失落,她當妻子當母親當嫂子,把家裏整理得井井有條,卻並沒有得到認可……反而是現在,這個長輩終於知道給她新年禮物了,就算是林韻這樣剛強的女人也有些酸酸澀澀的,但是她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掩飾好了……
她沙啞著聲音:“給孩子們就好了,我都過了那年紀了。”
老爺子胡子一翹:“年歲是大了些,不過也是年堯心頭至寶,我這個當爹的也不能光疼崽崽,不能厚此薄比。”
一時間,林韻更是動容,好在這時秦思遠帶著顧明珠過來了,因為秦思嵐留在北城過年了,他在青城又沒有了什麼親人,安西又說讓顧明珠過來,他們就直接過來了。
一來,一大串南海珍珠掛到脖子上,看著就沉沉的很是名貴。
薄夫人替她整理了一下,輕聲說:“很合適呢,和你的名字也合適。”
顧明珠有些傻眼,薄夫人笑道:“這孩子怎麼傻眼了,這是老爺子特意從北城帶來送你的。”
這會兒,秦思遠拿過一個盒子,交給薄夫人,微微一笑:‘巧得很,明珠給您挑了禮物,也是這個。’
薄夫人有些驚訝了,打開一看,是一串又大成色又好的,頓時喜歡極了,戴在脖子上舍不得摘下來。
薄老爺子湊近兒子,小聲說:“看吧,剛才還一副大方得體的樣子,事實上就是心裏想要得要命,嘴上還硬邦邦的裝大度……年堯,你這媳婦兒別的都好,就是這個不好,裝大度!”
薄年堯笑笑:“林韻喜歡珍珠,我倒是一直不甚知曉,父親倒是疼愛她,觀察仔細。”
頓時,薄老爺子就躁得慌了——
這是哪裏的話?
什麼叫疼愛,什麼叫觀察仔細啊……
薄年堯沒有再打老父親的趣兒了,安排小輩們坐下,舉起杯子:“明天就是新年了,咱們自家人也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