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後,我看著那張親子鑒定書,呆坐著出神。
“傻愣著幹嘛。”喬深冬拍了拍桌子,“這不是你希望的結果嗎?”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小喬,我忽然覺得我這二十多年活的很虛幻。”
十五歲之前備受折磨,十五歲之後被寄送到別人家裏,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記憶模糊殘缺。一直以來都靠著徐清做我的精神支柱,在最難熬的時候挺了過來。
而在不久前徐清深刻的傷害了我,讓我幾乎崩潰。
現在,機緣巧合我才知道徐清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二十多年來,關於親情的愛與恨都那樣的虛無縹緲,真像一場遊戲一場夢。
“給徐清打個電話。”喬深冬把手機遞給我。
我明白他的用意,撥通了徐清的電話。
“是我。”
“蘇軟?你居然還會給我打電話?”
“我不是你的女兒,對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看來你知道了。”
“還有一個問題,我的確是有過一個孩子嗎?”
“是,這件事情我沒騙你。”
“好。”
這一場對話很平淡,等掛斷電話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內心毫無波動。關於對徐清的愛與恨,真的徹徹底底放下了。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喬深冬從桌上拿起那張親子鑒定報告,從中撕開,“從今往後,你跟唐家、跟徐清,所有的一切都再無關係了。阿軟,你可以徹徹底底的重新開始了。”
是啊,我可以重新開始了。不管將來是悲是喜,是笑是淚,如今我終於可以跟曾經傷害過我的一切徹底告別了。
現在隻剩下一個孩子讓我牽腸掛肚了,之前我孤立無援沒人給我出主意,現在有了小喬在我身邊,我踏實了很多。我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隻能按捺住內心的焦躁。
我在這邊自顧自的往前走,卻不知道命運之手已經悄悄地拉住了我的小手,把我往另一人的身邊拖拽著。
……
“小叔你去榕城幹嘛?”蕭銘遠看著身邊的人,一臉的無奈,總覺得自己被家長看守住了似的。
自從他跟蘇軟的訂婚宴崩了之後,他媽成天想著給他重新物色個未婚妻,還拿他的事業威脅他。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婚事奶奶沒發話,他老媽也是幹著急。
蕭清墨將腿上的書翻了一頁,頭也沒抬的說道,“出差。”
蕭銘遠不信,壓低了聲音問他,“是不是去找蘇軟?”
當初他看到小叔抱著蘇軟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暗度陳倉的。他小叔這樣冷清冷性的男人居然用那種眼神看著蘇軟,估計心裏是愛慘了。
蕭清墨啪的把書合上,涼涼的看了蕭銘遠一眼。
蕭銘遠識趣的閉嘴不敢再問,他算是明白了,蘇軟就是他小叔的逆鱗,觸之必怒。他也在心裏慶幸自己沒跟蘇軟發生點什麼,不然他小叔非得扒了他的皮。
過了一會兒,蕭銘遠不甘寂寞,嘴欠的問道,“小叔,以我的分析啊,蘇軟肯定不願意跟您在一起的。您都有未婚妻了,幹嘛還去撩撥她。”
他私心是不願意讓蘇軟跟他小叔在一起了,蘇軟他不敢說百分之百了解,但是總歸了解一二。那個女孩兒,外柔內剛。長相柔美,但是內心住了一隻小刺蝟,輕易不讓人靠近。
小叔雖然各方麵都不錯,但是他出身不一樣,身邊的環境太複雜。蘇軟那樣的人,更適合跟一個簡單點的男人在一起。
蕭清墨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們雖然年紀差不多,但是往後免不了叫她一聲小嬸,注意別亂了輩分。”
蕭銘遠一時間被噎的再不敢開口,一方麵又震動與蕭清墨內心的決斷。如果小叔真的要迎娶蘇軟,那麵臨的阻隔簡直太多了。
蕭清墨不再言語,扭頭看著窗外的層層白雲,內心的焦灼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越來越靠近蘇軟。
他的心落在了蘇軟那裏,不願意拿回來,於是隻能不斷的靠近她維係生命。
閉上眼睛腦子裏不可避免的浮現了蘇軟的笑容,離開他的這三個月,她依然過得很好。
有了新的朋友,適應了新的環境。笑容依舊明媚,姿容依舊清亮。
沒有他的日子,她依然很好。蕭清墨的內心不由的泛上一絲苦澀,盼著她好,又盼著她不好。想來想去,還是希望她能過得好。
山不來就我,我隻能就山。如果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山高水遠,蘇軟不想動,那他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隻要最終能將她擁入懷中,跋山涉水又如何。
……
喬深冬拿到兩張去蕭銘遠演唱會的票,然後江小魚就炸了。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