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沒死也值了(1 / 2)

我沒有事情能瞞得過喬深冬,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了解我,非他莫屬。甚至有時候,他比我更了解我。

聽到喬深冬說這些,我翻了個身抓過被子捂住臉,悶悶的說道:“睡覺。”

過了一會兒喬深冬從後麵踹了我一腳,罵道,“沒出息的。”

我被他一句話激怒了,抓起枕頭劈頭蓋臉的一通亂砸。

喬深冬也不還手,由著我胡鬧。我打累了,狠狠將枕頭砸在了地上。他平時整體妥當的頭發現在被我砸的亂七八糟的,麵上沒有一點怒意。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撲進了他懷裏,軟著嗓子說道,“我嫁給你吧。”

喬深冬伸手把我摟在懷裏,摸了摸我的頭,笑話我,“娶了你,不得三天兩頭的挨揍。”

他拍了拍我的背,將我塞回了被子裏,而後隻留了一盞台燈。

昏暗的光讓我有些許安全感,喬深冬跟我說,“阿軟,不管如何,你開心是最重要的。你要明白,人活一世,縱情不易。”

是啊,縱情不易,所以需要處處小心,處處收斂。年少時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日子,到底不能再有了。

我閉上眼睛,有些疲憊。

喬深冬勻稱的呼吸聲漸漸傳來,我卻始終睡不著覺。翻了身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一點了。躺了這麼久我都沒睡著,是在惦記著什麼。

我抿抿嘴,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卻不知道我走之後,喬深冬睜開了眼睛重重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阿軟,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總有萬全之策的,我不能看著你受苦。”

我下了樓來了客廳,留著一盞地燈看路。我素愛暖色,橘色的光氤氳成霧,團團雲雲的罩著,很舒軟的模樣。

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我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蕭清墨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

他大概是自小受過嚴苛的訓練,連入睡都極為端正。身子躺平,雙手置於腹部。一絲不苟的,惹的人想打破這份規矩。

我坐在地上,瞧著他,不免回想起以前的許多事情。

蕭清墨跟我睡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是這樣規矩,他總是想著法子把我抱在懷裏,臨睡前總要跟我說幾句話。可能是無關緊要的話,仿佛隻是哄著我開口。

在他身邊的那些日子,我雖然麵上言笑晏晏,其實內心始終重重的給自己畫了一條線,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逾越過去。

我不愛跟他親近的躺在一起,有時候歡愛過後也悄悄的到了床邊,但是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畢竟在他的懷裏。

蕭清墨大概睡得不舒服,身子微微的動了一下,很快又歸於沉寂。

我瞧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有點汗珠子。是病了,恐怕在發燒。這種人,居然連病了,都這麼規矩。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微微俯身過去吻住了他的唇。

蕭清墨大概是昏睡的厲害,微微張口,我又沾了一些他的便宜。

那種苦澀微涼的氣息始終不散,我覺得不是香水,更不是沐浴露。下次有機會,一定問問這是什麼味道。

又靜坐了一會兒,我去找了藥端了水,輕輕的晃了晃蕭清墨的手,他睜開眼睛。平日裏清明漆黑的眼眸,此刻有些迷蒙,我猜他是病的厲害。

喂了藥,灌了水,又瞧著他睡過去,我才上樓。

喬深冬還在睡著,我躡手躡腳上了床。沾著枕頭之後就困倦的不得了,睡意襲來的時候,我在想,方才睡不著果然是在惦記著蕭清墨。晚間吃飯的時候就瞧見他麵色薄紅,似是生病。讓他吃了藥,我才放了心。

……

等待蘇軟睡著之後,喬深冬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這一晚來來回回的,竟然沒有一個人睡得好,都起來一次。

喬深冬站起來,看到蘇軟縮成蝦米似的團在被子裏,睡著之後氣息微弱找不到一絲的存在感。

他就那麼看著,二十多年來蘇軟一直是這樣的姿態入睡的,從未變過。

他的阿軟,受過得罪太多了。小小年紀就常年累月的睡在衣櫃裏,小一點還好,張開身體了,自然得蜷縮著睡。

蘇軟興許不知道,蕭清墨慣常將她抓進懷裏睡覺,就是不想瞧著她這樣的姿態。噩夢也許早已遠去,可是她的身體卻記住了一切創傷。

喬深冬出了門,沒有一絲聲息。

下了樓之後,蕭清墨坐在那兒,慢吞吞的喝水。他出了很多汗,嘴巴有點幹涸的白。剛剛又吃了藥,藥力散開讓他有些提不起精神。

連日來的奔波忙碌,加上在冰雪裏走這一遭,果然顯露出病態。

不過好的是,蘇軟的心意他窺見一斑。

蕭清墨將空了的杯子放下,食指輕輕拂過嘴唇。她吻過來的時候像羽毛一樣的清軟,呼吸也很輕。唇舌掃過的時候,像是有雨掠過他的心頭,他用盡了力量才克製住自己不要睜眼,以免驚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