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深冬今天來不單單是為了蘇軟,他還有別的事情。
周羽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事實上他對這個女人懷著巨大的敵意。
當年如果不是周羽推波助瀾,蘇軟怎麼會受到那樣大的傷害。現在蘇軟跟蕭清墨之間好不容易穩定的生活下來,她又出來攪局。
“好好做她的時裝品牌就好了,偏偏出來找存在感。”喬深冬一向帶笑的臉上,此刻是毫無掩飾的厭惡。
蕭清墨隻當沒聽到,“沈臨淵跟蘇櫻交易,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到你。我會看著蘇軟,喬深冬你也抓緊為她治病。”
喬深冬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像是一把鈍刀,“你要我怎麼治,當年我親自為她催眠的。你被軟禁在英國一無所知,但是我知道阿軟是如何掙紮著度過那段艱難時日的。”
當初他從菲律賓回到榕城,見到懷胎三月,狼狽不堪的蘇軟。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喬,帶我走,我想忘記這裏的一切。”
十九歲,懷了心愛男人的孩子。可是那個男人卻不知所蹤,她被查出來懷孕,遭到了所有人的唾棄。背負著浪蕩的罵名,頂著周羽給予的莫大壓力,扛了那麼久。
蕭清墨沉默不語的捏緊了拳頭,事實上直到今天,他對那段時日都一無所知。三個月,整整三個月他被軟禁在英國,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回去,都沒有任何的辦法。
應該是他離開的那一晚,蘇軟懷孕的,有時候事情偏偏那樣湊巧。
“我不會重蹈覆轍。”事到如今,蕭清墨隻能這樣說。
喬深冬興致缺缺的說道:“這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之一就是懺悔,你最好能保證這次周羽不會傷害到阿軟。否則我跟你保證,你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跟她重逢。”
他會將阿軟所有的記憶清洗幹淨,給她一個全新的人生。
如果不是阿軟離開榕城的那四年,每晚做夢,無法得到幸福。他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重逢,相愛,直到結婚。
“阿軟怎麼還沒下來。”喬深冬往樓上看了一眼。
蕭清墨算了算時間,的確有點久了。剛剛還嚷嚷著口渴,指使他去切水果,現在卻不見了蹤影。
他起身上樓看,臥室裏沒找到人,看到浴室的門開著。
推門進去,蕭清墨的瞳孔猛地收縮。
蘇軟躺在浴缸裏,手腕搭在邊上,鮮血將水染紅,觸目驚心。
鏡子上寫著一句話。
【那就一起死啊,你說好不好,三哥。】
娟秀的字跡,是蘇櫻寫下的。
喬深冬捏著叉子吃著水果,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
聽到樓梯口傳來動靜,扭頭看過去。蕭清墨抱著渾身是血的蘇軟,蘇軟的手腕處有著簡單的急救措施。
他的心跳差點停止,立刻衝出去開車。
喬深冬親自開車,一路上瘋狂的闖著紅燈,不時的從後視鏡往後看。隻有蘇軟蒼白的臉色,像是沒有了呼吸……
立刻送到了醫院搶救,醫生飛快的問一些基本問題,蕭清墨一一回答。
蕭清墨跟喬深冬站在手術室門口,兩個人的臉色出乎意料的一致。
“阿軟會沒事的,對吧。”喬深冬死死掐住右手,克製住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蕭清墨的身上沾滿了血水,他的腦子嗡嗡的想著,滿腦子都是剛剛蘇軟生死不知的模樣。過了好半天,他才極為緩慢的說道:“會沒事的,失血量應該不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喬深冬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失血性休克如果半個小時救不回來,就沒救了。”
他記不清誰跟他講過這句話,這個時候記的尤為清晰。
蕭清墨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距離蘇軟進手術室整整十五分鍾了。
他想到鏡麵上的字,捏緊了拳頭,心髒的位置抽痛,“喬深冬,恢複她的所有記憶。”
如果蘇軟能撐過去,縱然留有傷痛,但是時光能愈合一切。
好過現在,蘇櫻像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徹徹底底帶走了蘇軟。
第二十五分鍾的時候,喬深冬幾乎要炸了急救室。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結束了。
車子緩緩推了出來,蘇軟躺在上麵,臉上毫無血色,手腕包紮著,看不到傷口的樣子。
把蘇軟送到監護病房之後,蕭清墨第一時間詢問了醫生她的狀況。
醫生說搶救及時,傷口已經縫合,但是會留下明顯疤痕。二十四小時之內會蘇醒,遺憾的是傷到了神經,往後恐怕不能提重物。
喬深冬罵了一句髒話,臉色陰沉的能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