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喜歡我真的有那麼難嗎(1 / 2)

“該死的許斯澈,討厭討厭……”

葉銘澤腳步放得很輕特地為了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麼,結果在她的嘴裏,在他的別墅裏,他聽到了別的男人的名字,許斯澈,不就是許斯禮的弟弟麼。那個有著狹長丹鳳眼,笑起來能將寒冰川流解凍成三月桃花的少年。

他的心情突然不是十分愉悅。

縱使先前他剛做了一筆價值兩個億的投資項目,他仍然是沒有半分喜悅之感。

稍微加重的呼吸聲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也讓江米多發現了他回來了。

“葉銘澤,你回來啦!”江米多慌張地手裏的紙揉成團,往背後一藏。

精明如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小動作,他可是看著她長大的,她的喜怒哀樂,她的生活起居,她的飲食習慣,她的愛好風格,她的一個小眼神的轉動,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歪歪心思,熟悉到閉上眼就知道她現在什麼表情。

以前他總是想,他們是叔侄關係,年齡相差太大,小丫頭片子很可能是因為依賴或者習慣而喜歡他纏著他,當某一天小丫頭遇到比他更年輕更帥氣更幽默多金的小夥子,她是否會堅定地還愛著他?

他不知道。這個回答太難。他回答不了也賭不了。

他做不到得到後又再次失去,那樣他會瘋掉的,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錯誤的開始,那麼以後就算她找到另外喜歡的人了,嫁人了,結婚了,他也可以假裝不難過,不在意,雲淡風輕地去抱抱他的小侄女說一句“新婚快樂要幸福”。

他以為他想的這些都能夠堅持下來,他以為他的心真的能夠如北極難化的冰雪那般寒冷堅硬,他以為他的心思也依舊能夠深藏於太平洋海底兩萬米多深,但是他低估了江米多在他心裏的重量。

而且那份重量一次一次地加重,總有一天會占據他所有的光陰和生命的間隙,成為他的整個世界。

那種感覺既恐懼又有點期待,毀滅和重生會共存麼?

葉銘澤搖了搖頭,他苦澀地笑了笑,璀璨的眸子黯淡了幾分,“我上樓了。大概會休息到晚上十點,你有什麼想吃的可以吩咐保姆去做,也可以自己開車去外麵吃。”

說完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然後上了樓。

倒是江米多輕呼了一口氣,趁葉銘澤上樓的期間,立馬將手裏的紙團撕得稀巴爛然後扔進垃圾桶裏,還好,舅舅沒有發現我在紮小人,不過他今天好像特別累。

葉銘澤一直在房間裏工作到午夜十二點,由於窗簾緊緊地拉著看不清天色,他也沒有在意看時間,直到胃部開始泛起了異樣的感覺,他才想到他應該吃東西了,不然胃病又會複發了。

他不會承認他今天晚上心情十分的不好,莫名地煩躁,連著好幾次合同簽錯了字。

他一手捂著胃部,一手扶著歐式欄杆下樓,胃部的疼痛一陣接一陣的,一開始僅僅是細微的局部的疼痛,漸漸地蔓延開來變成大片的劇烈疼痛。

他是經常在工作的時候忘記了吃飯,有時候就忘記了一整天不吃飯,體質再好的鐵人也經不起這樣的自我虐待和摧殘啊。更何況凡夫俗子一介肉身,根本難以抵擋疼痛和病症的纏繞。

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連下樓的力氣都沒有了,依靠著欄杆慢慢往下一步一步地挪,吃點東西或許就好了,他這樣安慰自己。

連撞到沙發的角,他都感覺不到疼了。

他好不容易摸索到客廳,臉色已經蒼白得如同白紙了,仔細看還是可以發現他的頭上細小的汗珠隱隱地泌出來,嘴唇開始發白略帶青色,捂著胃部的手開始有些顫抖了,連黑色天鵝絨般的長睫毛都在顫抖,脆弱得如同生命垂危的蝴蝶。

“砰!”也不知道他隨手摸到了什麼東西,一陣女生的驚嚇聲,緊接著便是匆忙的腳步聲,緊接著客廳的燈亮了起來。

一隻放在客廳轉角處的古董花瓶已經被葉銘澤碰倒在地摔得稀巴爛,江米多第一時間看到的不是摔碎了的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而是捂著胃蒼白著臉的葉銘澤。

她一下子就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葉銘澤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你這是這麼了,不會得了什麼絕症了吧?你不準睡過去,你不準死啊。”

“多多,別……別搖……再這麼搖下去……就真的要死了……”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組織完整的話了,阻止著江米多劇烈地搖動他的手。

“唔。我不搖了,你怎麼了!”她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看見他這個樣子。要不是她給他熱了牛奶等著等著等睡著了,估計也不會知道他胃疼成這樣了。

“你……你先扶我坐下,倒杯水給我。”他輕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