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獲得救贖,而葉銘澤就是掌管著她生死的大惡魔撒旦,如果她想要得到救贖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

“別想著從我身邊逃走。”葉銘澤捏住了她的下巴,看著她迷離眼神,帶著他的怒火與不甘心狠狠地懲罰。

“葉銘澤,我們以後找個安靜的教堂結婚好不好?我穿上純白勝雪的婚紗帶上王冠,你在教堂盡頭等我,需要一個教父幫我們主持婚禮,然後我每天替你打領帶,每天幫你煲湯,每天抱著你親吻你醒來好不好?我們再生一個胖娃娃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江米多你一定是瘋了,都已經放手了還要癡癡念念地幻想關於自己和他的一切未來。

你一定是瘋了。

也不知道葉銘澤聽清楚了還是沒有聽清楚,總之,他好像說了“好。”

那一刻她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肆虐。

這一天晚上他們都瘋了,沒有停歇地進行了好幾次,江米多也是身心疲憊,連走路都開始虛浮了。

而葉銘澤則在藥性的作用下睡得很沉,就算是打雷也不會驚醒他了,那樣她就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她的衣服上還帶著他的味道,她將自己所有的東西收拾到了行李箱裏,她之前放在葉銘澤家的衣服、鞋子、牙刷、牙杯,點點滴滴,每拿走一樣她的眼淚就更加肆虐。

“葉銘澤,如果你是真的愛我,該有多好。”她那麼驕傲的人,愛他愛的那麼卑微,最終,還是失去了他。

她想要的他永遠給不了,他的欺騙,他的逢場作戲,他的口是心非,以及葉家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她徹底絕望了。就像一塊木炭被燒了多次以後,燒成了灰燼便再也難以燒起來了。

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她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走到沉睡的他旁邊,輕輕地俯下身去,在他的額頭落下了一吻,同時,眼淚也落在了他的臉上,滾燙滾燙的。

沉睡中的葉銘澤卸掉了平日裏的所有武裝,那些冷酷霸道,那些雷厲風行手段狠戾終究是一層保護色而已。

夜晚下的他竟也是如同孩子一般的脆弱,連睡夢裏都是皺著眉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的夢裏有沒有她。

纖長濃密的長睫毛如同黑天鵝絨一般靜靜地垂著,如同靜止地蝴蝶停歇下來,將門合上,離開葉家。

江家的司機早就在外麵等候了,她上了車,揚塵而去,直奔機場。

葉銘澤,此去一別,便是山遙水闊了。從此,你是你,我是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再無糾纏。

外麵的天還暗著,沒有星,沒有月,沒有風,沒有雨,帶著沒有心的她,大家都好自為之。

等葉銘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他隻感覺自己頭疼欲裂,大概是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的緣故,但是睡眠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他一向睡眠淺,這一次竟然沒有提前醒來也沒有做惡夢,一覺到天亮,真是難得。

他摸了摸旁邊的位置,那裏已經涼了,像是本就沒有人躺在那裏一般。他下了床四處尋找江米多的身影,廚房、花園、客廳他都一一找過了,但是還是沒有發現她的身影,就像春夢了無痕一般,他甚至懷疑是自己做夢了。整個別墅裏連一件她的東西都沒有了,連洗漱台上的牙刷牙膏都不見了。

直到他看到了鏡子麵前自己臉上的口紅印,還有鏡子上她用口紅寫著的碩大的三個字,“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