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愣了一下,白護士在旁邊拉了拉薑時羽的衣袖:“薑醫生,那個女人是誰?”
薑時羽苦笑著沒有回答。
“來接我。”楚沐寒簡短明了。
林蔓似乎剛睡醒,還在撒嬌:“現在好晚了,老公你在哪裏?”
楚沐寒報了酒吧的名字:“快點過來。”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轉頭,挑釁地看著薑時羽。
薑時羽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就像一個小醜,被所有人圍觀著表演,卻無力反抗,隻能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她甚至能想象別人議論紛紛時的神情和動作,她咬著牙,發出“咯咯”的聲音。
“我先走了。”她說完,便朝外走。
剛經過楚沐寒身邊,楚沐寒卻一把拉住她:“這麼著急去哪裏?”
薑時羽盯著他的手,冷聲說道:“放開。”
“怎麼?我現在抓你的手臂都不行了嗎?”楚沐寒故意說:“你是不是急著去找別的男人,你到底背著我跟多少個男人發生過關係?”
“啪。”一聲響,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都盯著薑時羽,薑時羽的手隱隱作痛,卻沒有她心裏的傷痛。
“你說夠了嗎?”聲音雖然低,但是那眼眸中蘊含的怒意,讓人很難忽視。
楚沐寒看著這樣的她,有刹那的愣神,不自覺的放開她,揉了下自己的臉頰,吐了口唾沫,邪笑起來:“你有種,薑時羽,你給我等著。”
他搖晃地指著薑時羽,身子不停地晃動,他腳下一個踩空,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薑時羽伸手去拉,卻沒有趕上他後麵來扶的人。
林蔓穿著一身居家服,及時扶住楚沐寒,看到他臉上的指印,心疼的摸了下:“老公,你怎麼了?誰打你?”
楚沐寒沒有回答,隻是看著薑時羽不說話。
林蔓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薑時羽站在對麵,一隻手停留在空中,有些顫抖。
“薑時羽。”林蔓衝過來,揚手,幾乎是要打在薑時羽的臉上了,卻被一隻手抵住了。
薑時羽抓著林蔓的手腕,惡狠狠地瞪著她,過了幾秒,她依然沒有開口。或許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狠狠的甩開那隻伸向她的手,薑時羽歎了口氣,轉身大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剛走了幾步,突然覺得臉上一陣清涼,她抬手摸了一下,低頭一看,手指上一片清亮的東西。
薑時羽,你個沒用的東西,隻會哭。
她心裏罵著自己,眼淚卻流得更厲害。
白護士在後麵叫她:“薑醫生。”
薑時羽的腳步聽了一下,卻沒有回頭,她的眼睛已經模糊了,如果現在回頭,隻會給楚沐寒和林蔓更多嘲笑她的機會。
薑時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她的車在路上開了許久,高架橋的彎她繞過一個又一個,最後仿佛被繞進了一個巨大的迷宮裏。
她打開窗戶,北風順勢鑽進來,吹亂了薑時羽的頭發,也吹亂了她的心。
她渾渾噩噩地回到家,剛進門,楚母便氣勢洶洶地衝上來,說了什麼,薑時羽沒有在意。
薑時羽看著她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她張大嘴指責著自己,口水在空中噴灑。薑時羽不理會,甚是不去看她,徑直朝樓上走。
楚母在後麵拉住她的手腕,薑時羽的視線收回來,她看著楚母的臉,看著她歇斯底裏的表情,滿腦子都是楚沐寒和林蔓挽在一起嘲笑她的表情,薑時羽隻覺得整個人似乎都漂浮在空中一樣不真實。
她用力的甩手,楚母被撂倒在地上。
薑時羽搖搖晃晃地上樓,她關上門,將所有的雜音都關在門外。
她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裏,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抬頭,屋裏沒有開燈,北風企圖鑽進窗戶的縫隙,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響。
薑時羽站起來,鑽進被窩,抱著被子睡了一夜。
第二天,醫院。
薑時羽換好白大褂出來,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胸口的名牌,身後的門突然大開口,幾個護士笑鬧著走進來,她隻聽見“薑醫生、老公、昨晚”幾個詞。她們看到薑時羽之後就立刻停下來。
“薑醫生。”白護士笑著叫她。
薑時羽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對著鏡子裏的她微笑:“白護士,你昨晚怎麼回去的?”
“我,跟他們一起回去的?”白護士盯著她看了幾秒:“薑醫生呢?昨晚沒事吧?”
薑時羽從鏡子裏看她,她一臉的竊喜,薑時羽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她尷尬地笑了笑:“沒事。”薑時羽說完,便迅速轉身,幾乎是逃離的速度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