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破曉,霧靄迷城,
林夕穿戴洗漱完畢,行至庭院外,雙手輕揉頭部,昨夜酣飲導致的頭重腳輕感尚未盡褪,便來到庭院舒張身體,呼吸清晨空氣,不一會兒,便見杏子手提食盒,從庭外走廊分花拂柳般走來。
“林大人,用過早飯後,姐讓我通知您到大殿前廊會麵”,杏子道。
“好的,知道了”,林夕在庭院圓石板單腳石桌前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杏子接著道:“杏子你以後也如同韓姐一樣,叫我林大哥就行,別大人前大人後的,我不太習慣,在我的家鄉……,總之,你不用這麼客氣,我也不用你來伺候我什麼”,罷便自顧自的取用飯食。
“林大人,您是嫌棄杏子伺候不好嗎?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一定改好,請不要趕杏子走,不然管事會責罰杏子”,杏子頓時嗚咽紅眼,委身含屈低語。
“好了好了,不是趕你走,你誤會了,我是從來沒有被人伺候過,有些不習慣”,林夕低頭稍作沉思,抬頭道:“這樣可好?平時我在的時候你過來,可以給我講講金彌星的新鮮事兒,就當是伺候我了,日常生活起居,我自己來就行了,閑暇時候你就幹你自己的事兒”。
心中暗歎,杏子出生就為女婢,骨子裏的奴性,短時間內恐怕無法伐除。
“這樣可以嗎?”杏子瞪大雙眼,疑惑的詢問道。
“有什麼不好麼!我好就好,你不是被遣來伺候我的嘛,當然要聽我的,對不對”,林夕故作怒態。
“那我每還是要給林大人…,哦不,給林大哥送來吃食,可不能把您給餓壞了,不然我就罪過大了”,林夕早膳食畢,杏子似是明白了過來,嬌顏舒展,眉目含笑俏皮的道,便收起食盒退步離去。
林夕出了門,經過庭院回廊來到大殿前坪,林夕便見到了立於風中羅裙輕揚的香兒,以及在香兒身旁肅立的穿甲女護衛,林夕疾步上前。
“韓姐早安,讓你們久等了,抱歉”,林夕上前抱拳道。
“也是剛來,總不能讓客待主,失了禮數”,韓香兒嬌笑著迎麵客氣道,隨後側身引路,三人朝著府外走去。
韓霜主城主道上,林夕與韓香兒並排而行,相談甚歡,歡快的清淺時光易逝,不覺間曉霧分散,顯露出遠近淺藏其中的街市閣樓,護衛相隨兩人身後。
街道由一色方形青磚鋪成,寬闊綿長,兩側皆是二重簷庭樓,朱紅牆梁琉璃綠瓦,獸紋滴水簷整齊排列,映襯出遠近的一線碧藍空,此刻,街道兩側林立的門鋪攤位齊齊營業,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一幕熙熙攘攘景象。
一側的商街之後,便是一條碧波蕩漾的人工河流,河麵波光粼粼,流水潺潺。
“林大哥,現在我們也算得上彼此相熟了吧”,韓香兒突然手負後背,側身問道,“若是你不介意,便叫我香兒即可,不要太過生分咯”,柳腰傾斜,麵頰前湊林夕身前,眨巴眨巴眼靜靜瞪著林夕等待答案,彼此呼吸相接。
“好,好,香兒”,林夕麵頰微紅,身形向後微傾,一縷淡雅清香迎麵襲鼻,林夕神態錯愕的回道。
韓香兒似有察覺,玉腮嬌羞泛紅,逐步弱柳扶風般朝前行去,林夕隨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