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鄉村的清晨時光。
鶯歌燕舞,鳥語花香。
林夕與陸安目送二老行至遠方不見蹤跡後,兩人便回頭往村中走去,並肩行至途中。
突然一一
陸安單手一振,火荊戟一晃便突兀的出現在手中,側身舞花揮戟,持戟竟朝著林夕橫掃而去。
林夕單手一招,並指成劍鋒,‘禦犀指’拖拉卸力,隨後曲指輕彈火荊戟刃尖將其彈了開來,便將陸安攻勢盡數化解。
“別鬧”,林夕搖頭輕笑著道,負手繼續往前走去,陸安見林夕沒了興致,將火荊戟收入彌戒之中,才道:“師叔,每次與你對練,都不見你用你那赤炎破劍,現在師傅他們都不在這裏了,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林夕側身望了一眼同行的陸安道:“不是我不用,是我不敢用,赤炎破劍我尚且還無法完全把控,怎敢拿來與你交手,要是一招不甚傷了你,我這做師叔的,可真就難辭其咎了”。
“陸安,我們今就啟程吧!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也是時候離開了”,林夕抬頭望向東方那一輪紅日道,眼中滿是惆悵,茫茫大地無容身之處,不知往何處去,亦不知往後又該如何,欲要歸去不能,欲要在這彌界立足又不易,內心迷茫無處訴衷腸。
“啊,這麼快?”陸安駐足驚呼。
原以為最少還要待上個十半個月方才啟程,沒料想到今日便要離去,雖然一直想要走出這大山看看外麵的世界,但是真當這一來臨時,心中難免生出無盡的眷戀與不舍,畢竟這裏是自己待了七年的地方,村裏的鄉親早已將自己視為親人,陸安也將月牙村當做了自己的家,離愁感傷情緒湧上心頭,一陣酸,一陣苦。
“那我們是打算去哪裏呢?”陸安垂頭喪氣的問道。
“我想要去千佛城看看,此處往西大概六萬裏的樣子,途中要橫跨二十一城勢力範圍,走一步看一步吧,外出遊曆無確切的目的地”,林夕回頭朝著定在那裏的陸安道:“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吧,跟鄉親們也告個別,下無不散的宴席,即便今日不走,往後也是終要離開的”,林夕完,便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去。
“不準走,不準走,嗚嗚……”,一向樂觀開朗的柱聽聞陸安要離開,頓時嚎頭大哭起來:“安哥不要走,嗚嗚……”。
陸安見狀,一時不知所措,隻能伸手將柱攬入懷中,不免眼角也浸透出些許淚花。
“陸安,你真的要走嘛?”芳姨輕聲詢問道,這不及中年的女子頓時看上去也像是老去了好幾歲,眼角平時不太顯現的皺紋此時也是褶成了一團。
與林夕分別後,陸安並未曾回家,而是獨自一人在村中逐戶與鄉鄰道別,走到芳姨家時,正好柱也在這裏。
“嗯”,陸安朝著芳姨重重的點了點頭,芳姨見狀“哎”歎一聲,道:“去吧去吧,總不能把你一直困在這個山村裏,記得你剛來的時候,也就現在柱這般大,現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了,到了.......,也是到了該離去的時候了”,芳姨也是淚眼婆娑,看了一眼陸安懷中的柱,忍不住搖頭道:“可憐的孩子!”。
陸安低頭不語,聞聲,柱在陸安懷裏哭得更厲害了。
“陸安侄兒,我的好侄兒,沒想到分別的這一來得這麼快”,一位中年婦女提著竹籃一步當先跨入大門,朝著陸安走了過來,言語中顯得哽咽,身旁跟隨著一大一二人先後也進了門,正是那日田間遇到過的柳叔與阿蕊,這中年大嬸便是柳叔的結發妻子。
“柳叔柳嬸”,陸安禮貌的喊了一聲,柳嬸走進陸安道:“安兒,這是嬸嬸特意為你準備的,平時你最愛吃的餅兒,你帶著路上吃噢,拿好拿好”,柳嬸將籃子交到陸安的手中,陸安推辭著,一旁柳叔拍了拍陸安提籃的手道:“安,你就收下吧,這些年多虧了你的守護,我們村這才平靜了這些年,這餅是你嬸嬸問訊趕出來的,你日後要自己多多保重”,柳叔著著,不經意間眼睛也有些濕潤。
此後,還未等陸安逐戶上門拜別,村民們便陸陸續續趕來芳姨家中,主動趕來見陸安臨別一麵,也帶給了陸安不少聊表心意的贈品,陸安一一惜別,感動落淚,離別最是傷感,聚散催人淚目,下次相見不知又是何年?或許人生不再相見,相見已是幽冥黃泉。
午後,柱追趕著陸安往陸安家中走去,此時柱肩上背負著一個花布包袱,裏麵裝的是他平日裏換洗的幾件衣裳與自己喜愛的玩樣,陸安並沒有將他的包袱收入到自己的彌戒之中,給他減輕負擔,反而是勁直朝前走去,將柱丟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