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1 / 2)

見我臉紅,石小單笑得更誇張了,手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拍打著:“喲嗬,孕婦還會臉紅?”

這讓我更不敢開口說話,把頭低下去,不停地摳著手指。

好在他沒有繼續說,而是直接把車開去了醫院,一番檢查之後並無大礙。從醫院返回的路上,石小單像是鬆了口氣,一路上都在和我調侃:“喂,你是叫柯安對吧?”

“你知道我?”我被他這麼一問,嚇壞了。

“當然,你總是像個怨婦似的站在窗邊兒偷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石小單手放在方向盤上,吹著口哨說,“你說說,你看什麼呢?”

我像是被人看穿了小心思,馬上就不敢說話了。

石小單倒是不管不顧地騰出一隻手:“來,手機給我。”

“做什麼?”我嘴上抗拒著,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手上。

石小單一把搶了過去:“記個號碼,萬一今天把你摔成了腦震蕩,以後你隨時來找我。”

我心亂如麻地看著他還給我的手機,上麵他的名字存成了“肇事司機”。看到這四個字我就笑出了聲,心早已經慌亂地跳開了。之後的整個晚上,腦子裏全是和石小單相處的短短幾個小時,半夢半醒之間一直到天亮。

一周之後,精神萎靡的張南在張欣的帶領下回了家。

放下行李之後,張欣當著我的麵兒開口訓斥著張南:“這麼些年,姐沒說過你什麼吧?可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現在也弄明白了,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固執下去?不管你覺得柯安哪兒不好,可現在她懷孕了,多多也被證明了不是她害的。”

我一陣驚愕,難道多多上次中毒的真相已經查出來了?難道真是許安芷?

張南依舊頑固不化:“姐,安芷這樣做,隻是想……”

“你不用說了。”張欣強勢地打斷了張南的話,拿出一個小藥瓶,擰開瓶蓋把裏麵的粉末直接倒在茶幾上,“這些你知道是什麼嗎?我都不敢告訴媽。”

“是什麼?”

“紅黴素、氯黴素的粉末混合物!”張欣早年是學藥劑的,對藥品也懂一些,她用手將粉末均勻地攤開,“這些東西喂給嬰兒吃了,直接的後果就是導致厭食!我告訴你為什麼奶瓶和吸奶器裏都檢驗不出來這東西,因為她把這些粉末直接塗在自己身上了。”

我頓悟,原來如此。

隻是張南依舊不大相信地看著張欣:“不可能,她不會這麼狠心!”

“嗬嗬。”張欣冷笑了兩聲,“你就那麼確定?”

我覺得胸口堵得有些難受,正好臥室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順便就和他們打了招呼去臥室接電話。來電話的是我媽,她開口就很是焦急地說:“柯安,今天你範叔找我了,他的企業資金已經開始接不上,要是再找不到你爸,下個月開始他不會再承擔銀行的利息。”

範叔作為我爸最大的債主,一直幫他償還著銀行的貸款利息,目的就是為了能盡快將資產倒手處置變成錢,先還上他的一部分再等銀行來查收宣布破產。而法人代表消失,範叔如果再繼續還銀行利息,很可能是個無底洞,如果不還銀行利息,資產又會很快被封,他的錢一分都不能收回。

到現在,我對這件事根本不想再抱以任何希望,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安慰著我媽:“媽,如果真的破產那就算了吧?這事兒或許真是我爸的一個劫,逃不過的。”

我媽有些激動:“媽是沒有這個能力,隻能在寺廟裏天天吃齋念佛為你爸祈禱。可你不同啊,張家人脈那麼廣,你和張南說說,讓他幫幫忙。實在不行,你去找找你婆婆!”

聽說讓我找張南和婆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一股無名火起,也忍不住有點激動:“當初做項目的時候我是堅決反對,你想,前些年我爸不停地加快擴建規模,本來就太急了,還突然拿出那麼多資金,甚至借款貸款去做項目。那可是我爸執意要去的,現在把錢套進去了吧?你讓我怎麼管?張家就算再傻,能拿錢幫我爸補這個缺口嗎?”

我媽的聲音開始軟了下來:“柯安,媽不是逼你一定要做什麼,媽是擔心你範叔如果因為收不回錢,夥同其他走投無路的債主一塊兒來……”

我知道我媽在擔心什麼,隻能無奈地說:“媽,如果事情真到了末路,我去山上接您,咱們也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作孽啊!作孽!”我媽重複地念叨著這句話,半晌,她又說,“你範叔今天還告知了一個情況,他懷疑你爸投的這個項目有問題,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從項目方麵下手,找到你爸投資的上家,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有沒有希望追回錢。”

這個項目我剛結婚的時候聽我爸提起過,說是一個什麼風景區的項目。當時融資方吹噓項目的盈利狀況,讓我爸一下就心動了,不顧多方阻攔,拿著項目資料向好友吹噓項目前景,集資好幾千萬,準備大幹一場。聽我媽這麼一提醒,我倒是真覺得項目哪兒有問題,如果能找出來問題所在,不指望錢能全部回來,至少我爸也可以作為受害人和債主們一塊兒走法律途徑去找項目投資方啊。這樣,他就不用東躲西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