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無能為力(1 / 3)

許易自己住的房子就是一套單身公寓,麵積不大,當然,相比我和陳識住的那套就是豪宅了。

我平時做家教的習慣就是進門換鞋,但是許易的門口就擺了一雙拖鞋,我猜是他自己穿的,也可能他是大明星,所以平時不會招待客人。

我最後是光腳進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木板地不適合地熱,房子裏特別冷,吊頂裏有中央空調,可是遙控器不知道被收在哪裏。我就把衣服裹的特別緊的等他,那樣沒等多久天就黑了。

六點鍾,還算不上特別晚,但是我會餓啊,從早上出來我都沒吃一點東西。

開始我是想如果出去的再進來沒有鑰匙會很麻煩,但等著等著我就覺得說不定他馬上就要到了呢,已經等那麼久了,就再多等一會兒。

這個一會兒,就到了晚上八點鍾。

中途我打過許易的手機,關機,可能是在飛機上。

許易因為我千裏迢迢的趕回來,我如果這樣走了好像不太好,但是上次在酒店的事又讓我不是特別放心和他獨處。

但他真的對我有什麼想法嗎?未必,站在許易那個高度來看,我們都是些小透明。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一再的拖延自己等待的時間。

許易出現的時候,我已經快要睡著了,整個人迷瞪瞪的掛在沙發上,抱著羽絨服,鼻子一抽一抽,要感冒的節奏。

見到他,我急著要站起來,然後頭頂一陣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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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易也沒過來扶我,就看著我特狼狽的又砸在沙發上。好在不疼,我揉揉腦袋幹脆也不站了,就端端正正的坐好。

事先想好的台詞要開口卻不那麼容易,我巴巴的看著許易,我覺得他能猜到我為什麼來,最好能由他先提出。

可許易似乎沒那個想法,他走過去放音樂,然後給自己倒水,一直就當我不存在。

我等不下去了啊,我明白許易沒那個打算,準備開口的時候他終於往我這邊掃了一眼,不冷不熱的問了句,“鞋呢?”

我往門口那邊看,許易皺皺眉,也沒再搭理我,轉身進廚房拿了些水果餅幹過來。

“不知道吃飯?”

當然知道啊,可是別人家的東西我哪好意思隨便亂翻。我接過許易遞來的蘋果,放在手裏搓了好幾圈兒還是沒張開嘴。

我說,“其實我來是……”

許易沒看我,“吃完再說。”

那就吃吧。

我不知道許易一個人的時候是怎麼生活的,但是他好像真的把這些水果和餅幹當成飯了,我隻能幹巴巴的陪著他一起吃,感覺到頭疼也沒好意思說。

吃完了,我還是委婉了提出了單曲的事兒,許易一副了然的姿態,當然,也沒給我特別好看的臉色。

這算是我第二次求他,第一次他都沒打算出手,這一次我反而提了一個更難為人的事。

但我想,SLAM許尼亞也有份啊,許易應該不會拒絕的。

可他真的沒答應。

許易說,“你覺得出一張單曲是很容易的事?”

當然不容易,但也分對誰,對許易來說,絕對也不難。可他既然這樣說了,也是擺明了不是特別願意插手,或者說,這個忙如果他要幫,那是需要一些交換條件的。

我想了一圈兒,然後抿抿嘴巴,給了一個特腦殘的答案。

我說,“我自己存了兩萬塊錢。”

這兩萬,也是剛從凍結的那筆錢裏提出來的。說真的,那幾年,我們這樣年紀的小姑娘能自己存兩萬塊已經很不一般了。

果然,許易又看我兩眼。

但就是那麼隨隨便便看的,也沒有稱讚的意思在。看完了,依舊不搭理我。

看樣子,行不通。

我說,“浪浪是你弟弟。”

打了一次感情牌,但剛好又打到許易最不屑的地方,他大概是覺得我在利用許尼亞,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說,“你回去吧。”

我心裏抽了一下,發覺自己真的說錯話了,實際上我也從來沒想過我會把許尼亞當做一個利用的對象。話說出去,我自己也後悔了。

但是來不及,我追上去,許易進了房間,關門的聲音挺重的。

我一個人站在那,滿腦子都是那句你回去吧。

也不是不能繼續留在這,可是感受到了拒絕後,我就沒有底氣再請求許易什麼了。歸根結底,我們並不熟。

他能給我一個機會去說服他已經很不錯了,但偏偏,我錯了。

我還是走了,一個人走在北京的街道上,天特別冷,周圍是全然陌生的環境。我看著那些車啊人啊的,覺得腦袋暈的更難受了。

這個時間,我不知道要怎麼到火車站,公交車和地鐵都沒了,經過的出租車倒是不少,但沒有空車。

還有一種電動的三蹦子,聽口音覺得我是外地人後就漫天要價,而且那種車,不是特別安全。於是我坐在路邊小公園的椅子上,一邊等車,一邊想起我得罪了許易的這件事。

我拿著手機,還是發了條短信給他。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對不起。

其他的,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但是如果不道歉,我心裏會不好受。而事實上,這句對不起是我想對許尼亞說的。

話說出去,多多少少能減輕些罪惡感。

後來我繼續等車,風特別大,我感覺人是被吹清醒了,但是不好受。全身酸痛的感覺。我覺得自己不該想怎麼去火車站了,再這樣,我大概要先找家藥店,或者直接去醫院。

許易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二話不說把我從椅子上拎了起來,一直到我們兩個回到他的公寓,他才鬆開手。

他也沒送我去醫院,就是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找了一堆藥來給我吃。這個時候發燒去醫院,說不定就會被隔離起來,許易覺得我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他主要是不想跟著我折騰。

我躺在他的床上,蓋著他的被子,依舊不放心的看著他。

許易把一大把要放在我手心裏,又倒了一杯溫水,拿眼瞪我,“吃。”

我不知道許易給我吃的是什麼藥,肯定不是毒藥就對了。隻不過治感冒的藥多半都有點兒安眠效果,吃了藥我開始犯困,再也管不了許易會不會把我怎樣,歪在他的床上睡著了,睡的特別死。

這一覺我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看著身邊另一半依舊整齊的床單我才放鬆點兒,許易可能真的有過睡我的想法,但他絕對不樂意睡一病人,所以我暫時是安全的。

然後我繼續等他,拖著一副病歪歪的身體等他。

許易再回來,又是下午了,他昨晚就走了,白天又去了趟公司。回來的時候,很好心的帶了白粥給我。

我窩在被子裏喝粥,時不時的偷偷看他。

許易真的是個好人,我覺得,單曲的事還是有希望的。

我又提了一次,這次要小心謹慎的多。

許易也不再一口否決,他還是讓我給他一個理由。

我真的,想不出來。

其實他回來前我就在反省。第一次我找他幫我的時候是直覺他會幫我,但事實是我的直覺不準,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誰會無條件的來幫助另外一個人,想要得到一些,也必定要付出某些代價。

最後,我問他,“那你說吧。”

許易看我,是很仔細的看,那種眼神會讓人不自覺的回避。但我又明白我沒什麼可被他看的,一個病人,脖子以下全部都裹在被子裏了,露出來的還是一張很狼狽的臉。

這些年混跡在演藝圈裏,許易見過的年輕女孩一定特別多,像我這樣的沒有特別的本事,隻是性格上比較執拗的肯定也特別多。

能混到和他說得上幾句話,說白了我還是在沾許尼亞的光。

也說明了,我並沒有什麼特別到能吸引許易的地方。所以他看了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但是他暫時沒有要趕我走的意思,我決定,那我就暫時不走。

許易這次回來從公司帶了很多卡片,是要簽名的,一整個下午他就坐在客體裏簽名,看上去有幾千張的樣子。

我就繼續賴在他的床上養病。

幸運的事,我身體底子很好,到了晚上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幸的是,許易被我傳染感冒了,我覺得他有點兒不對勁兒,然後去摸他的頭,真的特別燙。

我問許易要不要去醫院,他沒理我,自己回房間了。

隻不過這次也沒關上門,我跟進去,找到他昨天給我拿藥的那個藥箱。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許易是那種比較難退燒的。我守著他,一直到半夜,中途偷偷出去接了陳識的電話,他還不知道單曲的事,我稍微放心了些。但是陳識問我是不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