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裏，幾個子一起搗鼓著野兔。
劉麗清準備去掏麵粉做麵疙瘩。
吳氏卻對她：“煮米飯吧，多煮幾碗，給顧家送過去。”
吳氏知道顧家沒有參與公社掙工分，村民也排斥他們。
他們沒有工作，又不能掙工分，沒錢也沒糧票的，大米和麵粉應該是他們最缺的。
吳氏倒不覺得他們缺肉，他們住在山洞裏，那個子又會打獵，他們不缺肉吃。
可不能吃肉，不吃一點主食吧？
吳氏想著把兔肉煮熟了，裝幾碗米飯帶上兔肉一起送山洞去，親自登門答謝他們。
“媽，我把所有米拿來煮也不過是幾碗米飯。”劉麗清尷尬道。
“到我那掏幾筒。”
劉麗清往大房三房那瞧了一眼，“這樣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我和你爸今就在你家吃飯了，我出米你出肉。”
這樣好像沒毛病。
——
劉麗清有雙賢惠的手，農村調味料不多，光是用薑，幹蔥頭，幹辣椒就燉了一鍋香噴噴的白菜兔肉。
白菜燉得軟軟的，兔肉香味在空氣中飄蕩，勾起了大大的食欲。
鄰居都知道吳氏提了野味回來，聞到香味，又羨慕又嘴饞。
但他們都懂分寸，不會上門來討吃。
張會珍和錢彩雲在自家灶房啃著紅薯和鹹菜，聞著飄到鼻賭香味，忍不住流下口水。
錢彩雲兒子夏安和和女兒夏愛連聞著兔肉香味，哪還想吃紅薯和鹹菜？
他們吵著要到劉麗清家裏吃兔肉。
錢彩雲也想吃兔肉，把一隻盤遞給夏安和，擠眉弄眼地道：“兒，去跟你奶你想吃肉，讓她盛滿這個盤子端回來。”
夏安和拿著盤子跑了出來。
夏愛連緊跟著。
夏東林沒好氣地掃了一眼錢彩雲，臉皮真夠厚的。
錢彩雲當作沒看到，有肉吃就行，臉皮值多少錢？
隔壁灶房。
張會珍罵罵咧咧的，“黑心肝的，那麼大隻野兔，十個夏潤誠都吃不完，也不分些過來給我們。夏潤誠那個臭子，心跟他的臉一樣冷，沒點人情味……”
砰——
夏東海握筷子的那隻手重重拍在桌上，四隻腳的木桌震了震。
突如其來的震響嚇了張會珍一跳，張會珍迷茫地看向夏東海。
就見夏東海眼裏冒著火光瞪著她：“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不想吃就滾出去！”
張會珍剛要頂撞，夏廣文開口了：“媽，你也不要總是人家，換成是你，你會大大方方端出來分給二嬸三嬸他們吃嗎？”
張會珍一噎。
另一邊。
劉麗清這邊正高高興胸吃著美味的兔肉。
他們很久沒吃過肉了，現在肉擺在眼前，誰也不跟誰客氣。
夏安和和夏連愛突然跑了進來。
夏安和一進來就對吳氏道：“奶，我想吃兔肉，我媽讓我盛滿這個盤子端回去。”
“不給！”吳氏臉一沉，驅趕他們：“你們回去告訴她，做人不要這麼沒臉沒皮！”
錢彩雲聽到了，臉色不出的難看。
“我要吃兔肉。”夏連愛走近桌前，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鍋裏的肉。
“不給你吃！”夏潤笛衝著夏愛連喊，他討厭她們不喜歡田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