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聽到了，但隻當她是喜歡兔子，才這麼跟兔子話的，並沒有多想。
隻有顧嘉懿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審視著夏田田。
她也懂獸語？
夏田田沒警覺顧嘉懿眼中的驚訝，她對顧灩灩了謝謝，跟顧重樓了再見就牽著吳氏的手走了。
目送一大一的身影下了山，顧重樓搖頭歎氣。
顧灩灩疑惑不解地問：“爺爺，你歎什麼氣？”
顧重樓在她和顧嘉懿身上掃了一眼，神情黯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裏啊。”
“爺爺，在這裏住著不是挺好的嗎？”顧灩灩道，剛開始時，她也接受不了，但久了就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自從父母去世，顧灩灩就沒什麼想法了，就這樣有爺爺弟弟陪，在這裏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好什麼好？你叫嘉懿討個媳婦回來試試？”沒人肯嫁給他的！
顧灩灩一聽，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嘉懿才十四。”
“當年我十八就娶你奶奶了！”
“可嘉懿還有四年才十八啊。”
“我十五歲就跟你奶奶認識了。你到村裏喊一聲，哪個姑娘願意跟嘉懿認識？哎，都是我們害了你們，連累你們也被他們當成罪人看待，咱們成分要是好那麼一點，也不至於躲在這個山洞裏。”顧重樓背著雙手唉聲歎氣走進山洞了。
顧灩灩怔怔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微駝又單薄的背影，眼神黯了黯。
顧嘉懿偏頭，看向她：“爺爺這是怎麼了？”
顧灩灩猜測：“應該是見到田田後，想到咱以後的生活了。有些人年紀越大就越喜歡孩，他應該是希望你將來能生個像田田這麼可愛的曾孫給他。”
他們在這裏生活八年了，剛到的那兩年他們參與上工掙工分。
可整個村民都把他們當犯人看，分的工分和糧食都是最少的。有些人話還很難聽，視他們如猛獸。
心高氣傲的父母承受不住，加上村民排斥，幹脆不參與掙工分了。
那從以後，他們就極少跟人接觸了。
尤其是顧重樓，山都不願意下了。
今看到夏田田，可是滿眼歡喜，顧灩灩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誇孩的，也能夠從他眼裏看出慈祥的溫柔。
“她們來這做什麼？”顧嘉懿又問。
“感謝你給田田野味，她們煮了兔肉，送了兔肉和白米飯過來。”顧灩灩笑道：“吳嬸子的手藝可好了，兔子煮得比我煮的還要好吃。”
顧嘉懿側過身，朝山下望去。
吳氏牽著夏田田在河邊慢慢走著，他的目光，緊緊地落在女娃身上……
想到顧重樓的情況，吳氏尷尬地笑了。
聽到她笑聲，夏田田問：“奶奶，你笑什麼？”
“我以為他們平時沒有米飯吃。”誰知道他們米麵都不缺，吳氏對此心知肚明，但她不會跟任何人。
她叮囑夏田田：“顧爺爺家有大米的事兒不要向外，知道不？”
她們也不想知道顧重樓家裏有大米的，是顧灩灩當著她們的麵打開米缸從裏麵拿出紅糖給她們，她們無意中看到的。
半大米缸的大米，著實嚇到吳氏了。
夏田田很懂事，乖巧地點頭：“奶奶，我不會跟任何人的，娘和哥哥們都不。”
吳氏眼裏閃過一絲欣慰，多懂事的孩子啊！
真想不明白王桂蘭怎麼舍得不要她。
王桂蘭不要就算了，夏造業身為養父也舍得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