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蘭細細琢磨著錢彩芬的話,似乎很有道理。
崔春語是傻的,生的孩子肯定也是傻的,王桂蘭是看在錢的份上才接受她的,要是換成農村的姑娘,王桂蘭還不屑看她一眼呢。
“可你叔的工作……”
“親家將來歸西,城裏的房子就是叔的,叔要是把房子轉手賣給政府,拿到的錢會比到城裏上班少嗎?我們是農民,在農村耕田又有什麼?最重要是能耕出錢來,到城裏上班一年拿到的工錢還買不起一輛自行車呢,可咱家就有一輛了,親家肯定攢下不少錢財和票,媽你應該在瓊娃這件事上催一催,讓他們蹲牢子去,這樣那些東西都歸你了。你年紀也大了,也是時候享受了,你總不能等著親家歸西再享受吧?他們可是比你年輕呢。”
一番話,得王桂蘭心動動了。
崔春語的父母要是真蹲牢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崔春語。
到時候他們就會求著她好好照顧崔春語,善良崔春語,那就趁此向他們要錢,他們敢不給?
王桂蘭心中有了打算,斜斜地冷睨錢彩芬:“行啊大房的,心思真歹毒啊。”
錢彩芬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我心思再毒也是為了媽你好,你好了,我和來金也就過得好。”
“算你會拍馬屁。”想通了,王桂蘭就大搖大擺走了出來,還當無事似的,熱情招待著村民,“今的酒席照舊,很快就開席了,大家吃好喝好。由於吉時已過,我們就不計較這個了,新娘子情緒不好,明再去祠堂給老祖宗上香,屋裏有瓜子糖果,大家進屋拿來吃……”
村民是到她家喝喜酒的,肯定客氣地回應她,內心卻在想著新娘的家人是不是壞人?把瓊娃虐待成那個樣。
王桂蘭才不管村民怎麼想老板娘的,她出來時,除了夏安和和夏愛連,吳氏家所有人都走了。老板娘那邊的親戚也有一部分走了,要去看看老板娘跟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
見夏造業在哄著新娘進屋,王桂蘭翻了一個白眼,沒出息,過來用力拽著新娘進屋,不管她鬧還是吵。
女方出嫁,父母不能隨行而來,現在的崔師傅跟媳婦在家裏互相不舍呢。
完全沒想到,吳氏過來找她。
吳氏也挺精明的,讓眾人都在外麵等候,她一個人出現在崔師傅家門口。
見到吳氏,老板娘很是詫異,她現在不應該是在王桂蘭家喝喜酒嗎?
“吳嬸子,是後悔沒讓你孫子娶我女兒,特意到鎮上來找我好讓我取消這場婚事嗎?”老板娘一邊讓吳氏進屋一邊傲慢地道:“我是不會取消這場婚姻的,王桂蘭這個人雖不怎麼樣,可是能看在錢的份上對我女兒好,我就放心了,而且她答應我,讓春葉時時刻刻守著春語的。”
吳氏冷問:“春葉是跟在你女兒身邊的那個女孩嗎?”
“是啊。”老板娘示意吳氏坐,崔師傅還客氣地拿出紅薯幹出來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