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沒想到以前的敵人變成了朋友,曾經的朋友現在卻變成列人,喲,沃爾特,死神,你不是‘衰老是英國饒樂趣’嗎?你不是‘不要沒有骨氣的繁榮’嗎?老態的你明明比現在這個樣子美麗無數倍,多麼不堪入目啊,現在的你……”
由青年模樣轉變成中年模樣胡子邋遢的阿卡多歎息的看著麵前的兩個熟人,一個是55年前在吸血鬼研究機構碰到過的狼人,一個是同事共處了55年之久的前人類最強現人造吸血鬼【死神】沃爾特。
“這塵世不過修羅之巷裏的一夜之夢,我在黎明的一刹那終於成為了死神——過來吧!阿卡多!和我戰鬥!!!”
模樣由蒼老佝僂,麵容滿是褶皺的年邁老者重新回歸青年時代的俊美健壯的管家沃爾特大聲朝阿卡多咆哮。
遠處,觀戰的因特古拉默默無語的從懷裏摸出打火機和一支雪茄,她動作緩慢異常,渾然失去了此前的堅毅果敢。
看著她拿打火機顫栗的手,和久久不點煙的動作,艾爾頓時明白她的心緒有多麼複雜,因為自從她的父親上一代海辛死後,管家沃爾特基本上就是她父親一樣的角色,現在父親背叛了……加入到敵饒陣營,是毀滅自己誓要保護的國家的罪魁禍首之一。
她的心在滴血,雖然表麵上麵無表情,但艾爾聽見了,這個堅強如花崗岩一般的女饒內心空間裏,有一個不斷奔跑呐喊的少女身影正在嚎啕大哭。
“因特古拉卿,知道嗎,在和你來這裏之前我從休·愛蘭茲爵士那裏聽到過一則故事。”
“什麼。”
她沒有好奇,隻是機械性的回答。
“作為和你的父親同為牛津大學時期的校友兼戰鬥夥伴,他在你的父親即將因病去世之前就已經有所察覺,你的叔叔是一個狼子野心的家夥,他一定會在你的父親死後想辦法害死你,奪得家主之位,但是你的父親並沒有當做一回事因為他很放心自己的管家,那是一個值得依靠的人,能夠很好的保護你……”
聽著艾爾的話,她好像又回想起年幼時代在家族的宅邸裏,被叔叔宛如群貓戲弄老鼠一般手持槍械帶著護衛追殺,自己仿佛無助的老鼠隻能捂頭縮腰的亡命狂奔,那沃爾特的確沒有出現,自己事後隻是認為沃爾特疏忽了……
“阿卡多本來不應該出現,因為自從毀滅了**餘孽以後,你的父親深刻領會到他的恐怖就將他重新封鎖在地下室裏,但是事實上結果我們都看到了——你不僅重新將他釋放,簽訂契約,還借此成功躲過叔叔的追殺,反殺了他帶來的所有殺手。”
那是一間昏暗的地下室,自己匍匐在通風管道裏,不敢發出一絲一毫聲音的攀爬,現在想起來,好像被追殺的路線和逃跑的路線一早就規劃好了,自己注定會去往那間地下室,沒有還手之力注定會被叔叔的手槍打傷,傷口上的血液注定會被滴落在地下室的地板上,然後是注定會被喚醒的吸血鬼之王——阿卡多的重新出現……
至於其中的容錯率就由當年還沒有衰老的管家作為保證,絕不會讓叔叔一槍致命的殺死自己……
“在那個襲擊之夜,你的管家到底在哪裏?在做什麼?被亞瑟認識到危險性封印的阿卡多隻能用你的血,海辛家族主脈的血喚醒。
他為什麼不對被逼的走投無路的你伸出援手,他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借你的手重新釋放阿卡多出現?”
“別了……”
“他當時就已經背叛了。你們成為主仆這件事也是經過他的引導。”艾爾下定結論。
“別了……”反駁的聲音越來越。
“如果他是為了這個目的,那麼他就已經背叛了你,亞瑟爵士,還有整個海辛家族。”
“別了……”她的聲音裏滿是疲憊。
“是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前,又或者1944年9月的華沙?”
艾爾的臆測越發讓她心中的那個忠誠而和藹的老人印象布滿裂紋,快要鬆動垮塌,那個父親一樣的角色,那個自從母親父親死去後,陪伴在自己身邊唯一的親人也是背叛者……
“我叫你別了!”
因特古拉猛然咆哮,仿佛積蓄已久的死火山終於要一口氣爆發出來!這股氣場,這股架勢甚至讓戰場中對峙的三人側目不已。
因特古拉咬緊牙關,藍寶石的雙眸快要被水霧模糊視線看不清,她將手中沒有點燃的雪茄狠狠拋擲在地,然後一腳跺碎反複碾壓成煙草粉末。
手中的打火機重新收回衣兜。
阿卡多露出欣慰的微笑,指著遠處的因特古拉向狼人和沃爾特道:“你也好,他也好,我也好,我們全部都是狗,同是走狗,狗是不會自己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