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經先報上自己本名了吧,還透露了自己式神的姓名,”影縫緩緩站起,像是做了一個簡單壓腿動作的熱身般輕鬆,“這樣也算是陌生人嗎,戰場原小姐,姓氏和地名一樣呢。”
戰場原連續在草坪上翻滾四圈半,在坡道斜度的影響下一隻腳踏入河水中,鞋襪全部打濕。
她惡狠狠的盯著櫻川看,“不要隨便暴露我的名字啊!我完全,絲毫,根本,一點,都不想要和你扯上關係!”
“你是哪裏的古代人嗎,而且【戰場原同學】這個稱呼一點都不親密吧,就算在學校裏這麼喊也不會被當做有私情、有戀愛關係。你隻是在遷怒我而已吧。”
“如果你沒有和我搭訕,後麵的事情就不會演變的越來越麻煩。你那張破嘴,有時間我真的要用訂書機嚴絲合縫的釘死。”
戰場原危險的好像一個不良少女,或者說就是不叫的咬人狗,在你忽視她的時候沒準路過她身前領域就會被死死咬住腳踝,鋒利的獠牙刺進骨頭裏也不會鬆開。
她兩腳後跟互相撥弄著,脫下黑色小皮鞋,隻穿著黑色棉襪的纖細筆直玉足踩在草坪上。
抬頭,目光嚴肅的掃描影縫全身,似乎有種劍道比試前的預判,忽然,她想到了櫻川提到的影縫的腳下!
雙眼一凝,看了過去。
穿著厚底高跟鞋,卻也能身手敏捷的還擊……這個不是要點。
踩在草坪上,身體軸線筆直的恐怖,就連蹲下的姿勢也沒有彎折脊背絲毫……這也不重要。
等等……草坪!
為什麼,戰鬥過的地方,隻有自己的足跡!
那一串翻滾壓塌的草坪溝壑是那麼明顯,但是影縫的高跟鞋壓強也不逞多讓啊!
“啊,被注意到了嗎。”
影縫一路走近,隨意的用高跟鞋踩過戰場原遺落的文具,可是,就連一直自動鉛筆都沒有被毀壞。
“你的身體沒有重量——所以才能發現我的身體異常,你也和我一樣,被詛咒過了嗎?”
戰場原朝著影縫問道,眼睛裏浮現希望的光。
影縫搖頭,褐色挑染的黑色妹妹頭輕輕搖曳,“這是武道家的輕身術,是一種高明的改變自身重心的技法,和你無時無刻全天候輕飄飄狀態可不同,至少,我不需要整天帶著一身文具給自己加重,以免被大風吹走。”
戰場原敏銳的找到重點,“你……真的知道我的苦惱?!”
“畢竟它的身體那麼大個兒,就算想要視而不見,也很困難吧。”
影縫伸手,將戰場原手裏的削筆刀、文鎮、墨水瓶、金屬三角板、雕刻刀、大頭針、回形針、膠水……一一拔出,隨意而失禮的丟進一旁小溪流中,任涓涓細流將之一並帶走。
“小孩子就不要玩這麼危險的工具。”
其實是文具,隻是使用者不恰當使用才危險。
“那麼……它現在在哪裏?”
戰場原迫不及待的詢問,她的臉龐帶有求救的渴望和希翼。
“就在你身邊,一直在你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無時無刻不在你身邊。”
洗澡的時候,上廁所的時候,上學的時候,回家的時候,睡覺的時候,走路的時候……戰場原都有陪伴,並不孤單……
“你們在說什麼啊?是有鬼魂纏在戰場原同學身旁嗎?我怎麼看不到?”
櫻川拍拍戰場原的香肩,很是冒昧的追問。
戰場原麵色一皺,剛要將他的手指掰折,就被影縫的話打斷,“不是鬼魂,是螃蟹一隻巨大無比的螃蟹……”
影縫目光深遠的指向戰場原後背,即櫻川的位置——“就在那裏……”
“我是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