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阿飄先生退後一步,毫無恐懼地攤著手等了半,啥也沒發生,又笑起來。
“丫頭,你還嫩著呢。”阿飄先生湊過來,好心地指點柏齡:“這裏是‘虛境’,你的法術……使不上一點力氣。你還是消停點,不要太緊張了。”
“你走開。”柏齡跌坐在地,渾身不住地顫抖,“你離我遠點!”
阿飄先生有些無奈地退後,歪著腦袋“看”著柏齡,掉出的眼球在臉上劃過,留下一道怪異的黑影。
“丫頭,你是不是……怕鬼?”
“誰……誰怕呀!”柏齡雖然嘴硬,但牙關打架的聲音實在太大,完全掩蓋不了她害怕的事實。
阿飄先生捂著嘴笑了笑,原地轉了一圈,化作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年輕男子形象,飄到柏齡身邊問:“這樣你會不會不那麼害怕?”
柏齡覺得自己頭發都豎起來了,頭上的發簪被頭發拱得鬆了許多,隨時都要掉落下來。
忽略掉他白的毫無血色的膚色,忽略掉他紅得像要滴血的嘴唇,再忽略掉他蓬亂得跟貞子有的一拚的披頭散發,他也算是一個模樣俊秀的少年郎。
可是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忽略掉!
柏齡忽略不掉啊!
“不然,你再換一個整齊的造型?”柏齡顫巍巍的建議著,恐懼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顯得她整個人楚楚可憐,讓人不忍拒絕。
阿飄先生扁了扁嘴,無可奈何地一擺手,整齊束起的高發髻,氣色紅潤健康,“這樣行了嗎?”
柏齡看著他的樣子,心裏不停自我催眠:他是人他是人他是人他是人……
“校”終於做好心理建樹的柏齡,揉了揉鼻子,問:“這裏是什麼地方?怎麼……”
“別急嘛,我倆還是陌生人呢,自我介紹一下。”阿飄先生打斷柏齡的問題,清了清嗓子自顧自道:“鄙人徐江元,地宗第三代祭弟子。”
“啊?”柏齡以為自己聽錯,追問:“祭弟子?”
徐江元聳聳肩:“進來試煉最後死在玄陣裏,還維持這種飄飄忽忽的樣子這麼多年,這不是拿了祭劇本的弟子嘛,簡稱祭弟子。”
柏齡瞳孔縮了縮,她立刻低下頭,掩去眼中的異樣:祭劇本……能出這種話的人,可不像是這個世界裏應該存在的人啊……
原來從前就有人穿過來了,隻是他的運氣大概不太好……
徐江元顯然沒有發現柏齡的異樣,好奇寶寶一般地打聽著:“誒,丫頭。你是誰,外麵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怎麼會活著掉進虛境來的?”
連珠炮一樣的問題沒有問懵柏齡,她有條有理地一一作答:“我是地宗第二十九代弟子,卓柏齡。玄陣近幾十年才重新對弟子開放,我是進來試煉的。剛剛走進第二層,遇上了攝魂蜂後,中了蜂毒,醒過來就在這裏了。我……基本什麼都不知道。”
徐江元身子微微後傾幾分,似是並不相信柏齡的話,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手腳無措的姑娘,總覺得她身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好奇怪啊!
“前輩剛才您是第三代弟子?”柏齡失去已久的智商終於勉強回歸,看徐江元點零頭,她默默在心裏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