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城沒想到,他的這個決定,竟然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起初戚渺渺要求的“配合”,他並沒有在意,以為她所指的,無非就是金錢上的支持而已。
可當戚渺渺抬腳跨坐在他身上時,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既低估了她豁出去的程度,又低估了她對自己的誘惑力。
肌膚之間的碰撞輕微且細膩,柔軟的觸感不覺讓他心尖一顫。
當她拿起他的手,探進襯衣裏時,顧言城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層薄薄的凸起,雖然手感欠佳,可他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顧言城有些恍惚,指尖下意識地想扣緊,可戚渺渺突然就往後撤,這一舉動也猛然讓他瞬間清醒。
他該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做出失格的舉動,戚渺渺一邊數落著他,一邊收緊衣,嘴角噙笑,清亮的眼眸帶著一絲頑劣。
顧言城死死盯著一個女人,可卻看不透她眼神背後在想什麼。
很快,戚渺渺就拉著鄭如詩離開了,顧言城也終於鬆了口氣,可麵前的公文,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手指還是熱的,那軟軟的觸感仿佛還滯留在指尖。
結果,他還是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
戚渺渺回來得很早,顧言城有些意外,看她臉上的表情很得意,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緊接著,她便提出了新的要求,而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裏明顯放光。
顧言城的心情有些複雜,讓自己心神不寧的女人,終究還是和其他貨色一樣貪婪。
那絲搖擺不定瞬間熄滅,於是他告訴戚渺渺,別想從他身上得到太多。
這是在警告她,也是變相提醒自己,這種女人,沾染不得。
當戚渺渺在忙著收拾鄭如詩的時候,顧言城也沒閑著,他接到江城最大電視台主編的電話,說有關於戚渺渺母親的視頻資料,可能會對她的聲譽帶來影響。
顧言城看過戚渺渺的資料,大概知道些她和她母親之間的恩怨,於是立馬叫主編把視頻傳了過來。
這個女人和戚渺渺長得很像,顧言城幾乎能預見二十年之後的戚渺渺差不多就是這個長相,而她那個弟弟,也和她有七分相似。
可以說,她母親不用出具任何證明,光憑這張臉,就能確定她和戚渺渺的母女關係。
她的訴說很動情,哭得也很賣力,要是那些心腸軟的,恐怕早就信了,顧言城突然覺得,戚渺渺活得也不容易。
人生最痛的事情之一,便是至親把自己當成達成某種利益的工具,顧山對他,亦是如此。
在繼母和父親過世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享受過親人的溫暖。
那個跟他有著血緣關係的“爺爺”,隻是他把當成延續顧氏家業的工具而已。
不僅對他,對他的父親,也是這樣。
顧言城不明白,當初父親為何會順從爺爺的意思,把自己的親骨肉送到遙遠的法國寄養,可當重擔落到自己身上時,他懂了。
顧家人的血脈裏,似乎天生就有刻板順從的基因,還好顧宇夢不是這樣,即便他的人生偏差得太大,可顧言城卻願意替他遮風擋雨。
一方麵,這是他欠弟弟的,而另一方麵,他也希望,顧宇夢能無拘無束地生活,連同他那份,自由自在下去。
這個戚渺渺,有著和他相似的命運,這不覺讓顧言城的心思又飄渺起來。
他告訴主編截下這段新聞,然後很鄭重地警告他,絕對不允許視頻的流出。
剛把這件事處理好,顧宇夢突然打電話來,說是找到了一項很好的專利,讓顧言城趁早去日本看看。
顧氏正準備投入大筆資金在新科技上,隻要項目找到,就可以立即啟動,於是他沒有猶豫,當機立斷,讓秘書定下到日本的班機。
剛準備去機場,當鄭司令又打電話來,告訴他鄭如詩哭著跑回家,說不願意再看到他時,問顧方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哪兒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搪塞幾句,把鄭司令打發了。
掛斷電話,顧言城還是有些吃驚,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這麼快就解決了麻煩。
他能預估到戚渺渺會很得意,說不定還會說些話來刺激他。
這種假設讓顧言城很不舒服,於是立馬把關於她母親的視頻拷貝了一份,裝在U盤裏,然後留了張字條,交給秘書,叮囑他若是戚渺渺來找自己,就把U盤和字條交給她。
可臨到上電梯時,他又覺得不妥,於是折返回來,從秘書那兒拿走了U盤。
這東西,還是親手交給她為好,他得讓戚渺渺知道,在她替自己做事的同時,他也有相應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