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理工大學校園外,一片狼藉的綠化帶。
旁邊的長椅上,宋必安迷迷糊糊地醒來。昨晚測試異能搞得他精疲力盡、頭暈目眩。所以他醒的晚了一些。
他的眼睛是半睜著,能夠模糊地看到眼前的景象,但在旁人看來,他還是熟睡著的。
昨天,他就是在這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下,看到了韓越自虐左手的情景。
而今天,他看到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忽隱忽現,朝著自己走過來,越走越近。
一黑一白?
忽隱忽現?
這是黑白無常嗎?
宋必安頓時被嚇了一個激靈,他想要把眼睛睜大一點,卻不知道是昨晚太疲憊的緣故還是什麼無法解釋的原因,眼皮像山一樣沉重,怎麼都睜不開。
眼前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越來越近,他甚至能聽到對方的腳步聲了。他心裏害怕極了,但是身體卻似乎不受控製。
宋必安原本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過蹊蹺,不由得他不相信一些超自然的神秘向事物。韓越燒成碳的手都能夠恢複,自己也覺醒了能夠隔空取物的能力。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就不能有黑白無常呢?
宋必安的大腦似乎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隻剩下恐懼和悔恨。
我就不該離開學校,我就知道,夜不歸宿沒有好下場……
……
吳向陽和陳博學,是靈能事務局特別行動組第十六小組的普通幹員,負責片區江海市淩海區長江街道辦,職責是覺醒者鑒別、登記、管理和家訪工作。
他們已經合作和很長時間,配合默契,隻是有一點,互相嫌棄。
吳向陽喜歡穿白衣服,陳博學喜歡穿黑衣服。吳向陽覺得陳博學土,陳博學認為吳向陽娘。
昨天,他們接到指示,前往外環高架橋側翻垮塌的現場,調查一個力氣特別大的年輕人,如果確定這是一個覺醒者,就把他請到局裏去登記。
他們還是慢了一步,即使開了車,也沒有記者跑得快。等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個據說是用杠杆撬起一座橋的年輕大學生已經離開了。
於是他們按著圍觀群眾的指引,來到孫大成的修車鋪,又沿著孫大成指的路,向西向北又向西,來到廢品收購站。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直截了當,找到那個小子,拿出偽裝成酒精測試儀的靈能測試儀,讓他吹一下。是覺醒者,就帶回去登記,不是覺醒者,就說是查酒駕的。
可是二人來到廢品收購站的時候,卻發現,這個計劃行不通。
廢品收購站養了兩條大狼狗。
而吳向陽和陳博學兩個人,都特麼的怕狗。他們每天和飛天遁地、操控火焰冰霜的覺醒者打交道,但還是怕狗。
吳向陽提議,“我的工作宗旨是,不能妨礙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所以硬闖進去並不合適,他遲早會出來的,我們不妨就在這裏等。”
陳博學也表示同意,“我們並不是怕狗,隻是怕給廢品收購站的老板造成困擾。”
於是,二人就在廢品收購站的門口,等到了第二天淩晨。
韓越扛著五百斤的金屬在前麵走,吳向陽和陳博學兩人開著二手桑塔納開始追。
陳博學絕望地發現,他們開著車竟然追不上挑著扁擔的韓越。
“向陽!我敢肯定,這小子肯定是覺醒了,不然不可能跑這麼快!”
“還用你說?他拿個鐵棍子,就把高架橋給撬起來了?這要靠的不是超能力,難道靠的是科學嗎?”
陳博學沉思了一會,“說不定……說不定還真的是科學?好像是杠杆啥的。之前不是有那誰說過嗎,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地球。”
“還特麼杠杆,你給我杠一個試試?還撬起地球,你去撬一個試試?真是白瞎了博學這個名字!”吳向陽恨鐵不成鋼地拍打陳博學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