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龍精虎猛(1 / 2)

蕭恒離開後,剛剛尚且壓抑的聲音頓時喧鬧起來,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還用或是調侃或是嫉妒的眼神看向元意,好不熱鬧。

被蕭恒打個措手不及的元意還在呆愣之中,一聽屋裏人的議論,立馬漲紅了臉。感覺到投在身上的各色眼光,元意難受得渾身不自在,隻好低頭裝羞澀,心裏卻不住地暗罵蕭從遠那廝,他不是花名在外嗎,怎麼像是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一樣。

這時睿王妃雲解容撫掌而笑,調侃道:“這還是本妃第一次見過如此猴急的新郎,自打掀了蓋頭,眼珠子就恨不得黏在新娘身上了。要我看,他恨不得現在就洞房 了。”

旁邊有一位婦人嘻笑附和,道:“可不是麼,新娘子這副好顏色,要是我,我也不想出去了。”

有兩人開頭,屋子裏的婦人都嘰嘰喳喳地開口打趣,因為都是已婚婦人,偶爾有一兩個膽子大的,一兩段葷段子拈手而來,惹得眾人既是嬉笑又是打罵,嘈雜得很。元意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又累又餓又悶,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們不過是嬉鬧幾句,怎麼,四妹妹不耐煩了?”在眾人嬉笑的嘈雜聲中,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驀然響起,因為顯得略有尖刻,異常地突兀,眾人俱是一愣,循聲看去。

隻見房間的角落裏,坐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女人,麵容隻是清秀,旁人卻不敢小覷,隻因她不是別人,而是新娘的嫡姐,太子側妃元怡。

自打新娘進門來她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一開口就火藥味十足,眾人麵麵相覷,心裏都有幾番計較。

元意抬頭看向人群,這才發現不僅元怡來了,就是元柔也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此時正皺眉看著元怡。再看睿王妃,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一副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架勢。

她的臉色一淡,暗自思索,時隔已久,太子求娶的真相,想必元怡已經能猜到了七七八八,以前在娘家時,元怡都時刻地想著落她麵子,更何況現在,怕是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吧。

“二姐有所不知,這頭上的鳳冠足足有三斤重,戴了一天下來,脖子酸得輕易不能動彈,當然會不耐煩。”她笑盈盈地環視了一遍房裏的眾人,繼續道:“二姐若是不信,可以隨意問問在座的夫人,哪個大婚時候沒吃過苦頭。”

在座的各人連聲附和,能坐在這兒的,都與蕭恒有沾親帶故的關係,自然不會讓元意下不了台。更何況她的話也在理,被她這麼一說,各個都想起自己大婚時的情景,對元意更是感同身受,神態語氣都和善了許多。

剛剛附和著睿王妃打趣元意的婦人更是上前來拉住她的手,和善地笑道,“恒哥兒媳婦說的不錯,頭上插著滿頭的鳳釵確實難受,你也不用拘束,這會子解了頭釵也是使得的。”

元意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坐到妝台前開始拆頭釵,元柔見此便過來幫忙,忙活了一通,才終於解下了下來,隻剩下一兩個頭釵固定住發型。

覺得終於活了過來的元意,誠心地與那婦人道了一聲謝,“要不是您,我還要傻乎乎地受罪一個晚上呢。”

周氏聞言一笑,道:“都是自家人,你也別和我客氣。恒哥兒叫我夫君一聲堂哥,若不嫌棄,你叫我一聲大嫂就是。”

父親在家時就與元意說了蕭家的人事,她知道蕭恒還有一個大伯,雖然不是嫡親,但是兩府的關係很好,略作思索,就知道眼前的婦人是誰了。元意便從善如流地叫了一聲,“大嫂。”

元意如魚得水地與旁人談天說地,元怡的臉上卻沉得幾乎能擠出水來。元意剛才那番話聽起來和善,仔細一想,又何嚐不是諷刺,在座的各位,除了她沒有帶過鳳冠之外,哪個沒有帶過。

想到旁人若有若無的嘲笑視線,元怡眼底血紅,若不是元意,她說不定也是大家族的正頭娘子,又怎會嫁入東宮,受著太子的折磨不說,還要應對時不時找茬的太子妃和一大堆的女人,短短的幾個月,她過得比之前的十幾年還要艱難。

如此一想,元怡覺得元意掩唇低笑的模樣愈發刺眼,恨不得親手毀掉這一切,她突然想起正在前頭的太子,嘴角慢慢挑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再說蕭恒偷了一個香吻,急忙溜出房門後,腦子就暈乎乎得厲害,一路上就不停地回味起那一瞬間的馥鬱柔軟,剩下的那一半邊身子隨即也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