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青梅煮酒(1 / 2)

元意和蕭恒回了府,拜見蕭朔和雲氏之後,便回了房,待沐浴更衣的時候,元意才記起了張仲羲的藥膏。

她打開一看,淡綠色的膏體帶著淡淡的清香,潤澤盈鼻,修長的手指摩擦著木盒淡淡的紋路,許久之後,把它遞給臘梅,道:“把它擱起來吧。”

臘梅驚訝地問道:“姑娘,您怎麼不用?表少爺不是說效果甚好麼?”

元意搖了搖頭,“不用了,如今這樣挺好的。”

“用什麼。”蕭恒從外邊掀開簾子進來,一看就看到元意手中的木盒,拿過來觀察一番,便問向元意,“哪來的藥膏?”

臘梅頓時緊張地扭住了袖子,元意讓她下去,才回道:“是表哥給的。”

“張仲羲?”蕭恒反問,眼中卻是閃過幽光,他長手一攬,把元意抱在懷裏,在她耳畔呢喃,“意兒不許叫他表哥。”

他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元意有些癢癢的,縮了縮脖子,扭頭看他,長長的風眼中帶著盈盈的笑意,故意問道:“不叫表哥,那叫什麼。”

蕭恒的桃花眼微微一彎,“張仲羲,張公子,張司業,這三個你任選。”張仲羲年紀雖輕,卻學識淵博,與元意的五叔朱常智一般同任國子監司業。

“都聽你的。”元意笑著回道。

蕭恒捏了捏她的鼻尖,湊過來含住她紅潤的薄唇,鴛鴦交頸,相濡以沫。

許久之後,兩人才分開,蕭恒緊緊地抱住元意,氣息微粗,等平複了心中的躁動,他才拉著元意坐下,從木盒裏挖了一塊藥膏抹上元意的疤痕。

元意微愣,“從遠,你……”

蕭恒挑了挑眉頭,手下的動作不變,“既然張子燁好意送了,不用豈不可惜?”

元意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抱住了他。對於額頭的疤痕,她並不在意,所以盡管接受了張仲羲的藥膏,但因為顧忌著蕭恒的關係,她便沒打算用。但是蕭恒能夠為了她,放下對張仲羲的芥蒂,讓她感動莫名。

“有沒有什麼感覺?”蕭恒出聲,打斷她的沉思。

元意回過神,道:“有點淡淡的焦灼感,火辣辣地疼。”

蕭恒點了點頭,“這藥膏倒是有點用處。”待擦完藥之,洗了手,他繼續坐在元意的身邊,問道:“剛剛在馬場發生了什麼?怎麼有心事?”

元意沒想到竟然輕易地讓蕭恒看出來了,但是她也沒想瞞他,便道:“是二姐要我進宮給她慶生。我擔心有什麼陰謀,要不到時我裝病得了。”

蕭恒臉色一整,沉思了一會兒,才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太過刻意,反倒落人口實,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擔心,一切有爺呢。”

他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驀然令人心安,一切的不安和焦躁都遠去,心境重新恢複了以往的鎮定和從容,元意收緊了懷抱蕭恒的腰間的手,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聽到她綿長而平穩的呼吸聲,蕭恒的眼神一柔,輕輕地掰開她的手,把她抱到床上,蓋上被子,才匆匆地去了書房。

等到元意再次醒來,已經天色近黃昏,斜陽鋪灑,在屋子裏鍍了一層淡淡的金黃,窗邊站著反手站著一個人影,身姿修長挺拔,寬闊的肩膀擋住了外邊的黃昏,光色從他的身上的線條流竄而入,咋一看上去,放佛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

蕭恒回過頭,方才還幽深的眸子頓時充滿了溫柔,他拿了一領素色鬥篷披在元意的身上,道:“你今兒個睡得倒是久,可見今早累著了。”

禦馬狂奔並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她如今的體格不必之前,不常運動,如今不過是騎了會兒馬,就全身酸痛不已,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在大腿內側墊了東西,不然肯定得擦破皮。

“對了,烈火送過來了麼?”元意想起她的馬,便迫不及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