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連聲應承,保證會照顧好元柔。元柔的神色也緩和許多,看來並不反對元意的決定。
元意這才有空詢問元柔身體,“大夫怎麼說。”
“我沒什麼大礙,隻需要靜養些時日即可。”元柔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元意放心不下,卻也沒再多說,陪著她說了會兒話,見她精神漸短,便與她告辭,元柔無法起身相送,便讓青芽送她們出去。
“等周姐夫回來,還是把事情真相告訴他吧。”元意在門前別過青芽,快要上車的時候,對青芽吩咐了一句。元柔小產,不應該讓她一個人承擔,心裏難過是一方麵,若是不慎被肖氏抓住了把柄,挑撥離間就不好了。
青芽雖然不知道其中道理,但是對於元意還是很信服的,於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奴婢明白,等姑爺下了衙門,奴婢就告訴他。”周淳化如今是正九品的小官儒林郎,每天都需要上衙門。
元意點頭,吩咐了青芽好好照顧元柔之後,便與臘梅、素梅兩人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出了胡同,才沒過多久,馬車突然一頓,元意猝不及防之間碰到了車壁,嘭的一聲,腦子暈乎乎地直疼。
素梅和臘梅俱是下了一跳,生怕她鬧到撞出了什麼好歹,畢竟前車之鑒還在呢,便連忙急切地問道,“姑娘,您沒事吧?”
元意擺了擺手,道:“臘梅,你下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
外邊已經隱隱傳來了爭吵之聲,臘梅點頭,開了車門就下去,元意不放心,也開了一條門縫,超外邊看去。
此時馬車是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停住,此時已經密密麻麻地圍起了一圈人,臘梅下了馬車,一眼就看到了車夫正在在和一個男人在理論,爭的臉紅脖子粗的,她連忙問道:“李叔,發生了什麼事兒?”
車夫看到臘梅,連忙問好,臉上帶著未退的怒色,道:“臘梅姑娘,這是遇到了個碰瓷兒的。”
臘梅隨之看向一旁,果然看到一個男人正躺在地上打滾,口中不斷地哀嚎,說是馬車撞到了他。她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李叔的駕車技術是沒話說的,不可能會撞到人,那十有八九是碰瓷無疑。
那個像是地上兄長的男人此時一臉的凶神惡煞,怒氣衝衝道:“你們撞了我家兄弟,若是不給個說法,就別想走。”
馬夫呸了他一聲,道:“明明是你兄弟自個兒跑上來撞了我家的馬,憑什麼要我們給你說法。”
那男人看了車廂一眼,“別以為你們是權貴之家,就可以仗勢欺人,顛倒黑白,我兄弟身上的傷是明擺著,難不成我們會冤枉了你們不成。”
外邊兩方開始僵持,元意在看明白了大概,約莫著是訛銀子來了,她本來因為元柔的心就心情不好,此時更是厭煩,直接對外邊的車夫道:“不必在糾纏,給他們十兩銀子,快回去。”
得了元意的令,馬夫雖然心中也不快,卻也不得不接過臘梅遞過來的十兩銀子,丟給那男人,道:“算我們倒黴,快走快走,別擋道。”
男人接住銀子,放進嘴裏咬了咬,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連忙揣到懷裏,笑嘻嘻地道了聲謝,扶起地上受傷的人,轉身欲走。
“慢著。”一個男聲突然從人群中響起,人群散開,一個帶著家丁的油頭粉麵年輕公子顯出了身形,他目光陰狠地看著兩個男人,冷笑道:“你們吃了豹子膽了,碰瓷兒竟敢碰到我張仲晗表妹身上。”
那兩人還沒如何,車廂裏的素梅卻是臉色驀然蒼白,額頭隱隱滲出了點點的汗珠。元意臉色一變,連忙握住她的手,道:“素梅,事情已經過去,你無需害怕。”
素梅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道:“奴婢知道,奴婢已經看開了許多,隻不過事到臨頭,難免不自在。”
元意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
車外,兩名男子看到張仲晗出現,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道:“張公子,車中的貴人都已經給了我們銀子,既然她沒意見,還請您不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