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元意聞不得他身上得藥味,所以每天都是早上換掉昨日的藥,沐浴一番再去看元意,回來再繼續上藥。本來前幾天還一切順利,誰知今兒早蕭全伺候他沐浴的時候,伺候她的田姨娘就膽大包天地進來說要服侍他。他本來就規定了不讓姨娘服侍,沒想到她竟敢公然違抗他的命令,自然是震怒非常,才有了剛剛的一幕。
但是元意本來就因為懷孕精神不好,他也不想元意因為這事兒憂心,所以便讓蕭全把田姨娘發賣,借此警示後院的女人。
然而在元意麵前,他隻是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沒事兒,田氏衝撞了爺,便讓人把打發走了。”
元意本來就帶著敲打蕭恒的意思來的,自然不會讓他蒙混過去,但是看到蕭恒隻穿著一身單衣,先把心思壓下去,走到一旁的衣架上拿了衣服替他穿戴。
蕭恒自然不肯讓元意做這種粗活,連忙接過衣服,皺眉道:“讓爺自己來,你注意身子。”
元意哭笑不得,即感動他的體貼,又有些無奈,嗔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瓷人兒,給你穿個衣服就會碎了,況且,你滿身是傷的,怎麼自個穿衣。”
蕭恒雖然恢複得好,但若是扯動到傷口,還是會裂開,想穿衣這種高難度的動作,自然是做不出來,於是他也不再反駁,配合得張開手,讓元意替她穿戴。
係好了腰帶,元意讓外邊傳了早膳進來,伺候他吃下去,才開始興師問罪,“剛剛的田氏怎麼衝撞你了?”
蕭恒本來吃飽喝足了,又有元意在一旁相伴,心情放鬆,悠哉得很,冷不丁地聽到元意這番責問,差點沒嗆到,好不容易緩過勁兒過來,一抬眼就看到元意清亮的眸子,自知瞞不過她,隻好把事情原委一一說出來。
怕元意堵心,末了還連忙安慰道:“意兒,你放心,爺一定會為你守身如玉的。”
元意撲哧的一聲笑了,睨了蕭恒一眼,似笑非笑道:“真稀奇,你蕭大爺竟然也知道守身如玉這四個字。”
蕭恒眉頭一挑,桃花眼中眸如點漆,璀璨奪目,“爺博古通今,區區幾個字,當然知道了。”他湊近元意,壞笑道:“意兒若是不放心,給爺寫下來,權當警言如何。”
被他一眼就看清心思,元意頓時羞窘,白玉般的耳朵微微泛紅,但是她沒有露怯,臉上一副雲淡風輕,點了點頭,道:“收了你這麼多墨寶,我贈你一副亦無不可。”
蕭恒忍笑,抱著她的腦袋在一通亂吻,直到兩人都氣息不定之後,蕭恒才戀戀不舍地鬆開她,舔了舔唇,眼神就像黑夜裏得野狼一樣放光,“意兒總是喜歡口是心非,不過爺很喜歡就是了。”
元意頓時滿臉黑線,瞪了他一眼,但是心中卻鬆下了一顆大石頭,當天中午,她果真去書房寫了一副字給蕭恒送來,上書:坐懷不亂,守身如玉。
蕭恒一看,不由大笑,親自把他掛在床頭,著看了許久,才對蕭全道:“跟爺去書房一趟。”
他這次去書房,並非是有什麼朝中機要之事,而是想起上元節那天,他讓蕭全撈了花燈還擱在那裏還來不及看,時間一久,差點就忘了,如今一看元意的筆墨才想起來。
蕭全說是蕭恒肚子裏的蛔蟲也不為過,對方的一個眼神,他就立馬領會,連忙替他係上鬥篷,小心地帶他去書房,剛一打開書房的大門,就指著高高疊起,幾乎把書房擠滿的花燈指給蕭恒看,道:“少爺您看,放出的花燈都在這兒呢,為了不引人注目,奴才還是從密道裏運過來的。”
蕭恒艱難地咽了口水,唇角一抽,一動不動地看著蕭全。
蕭全眨了眨眼,靈光一閃,苦哈哈地讓蕭恒在椅子上坐下,狗腿子道:“少爺您坐,奴才把裏邊的字條都給您拿出來檢查,說不定能看到什麼機密消息了。”
“腦子真靈光,不愧是本大爺的奴才。”蕭恒眼睛一眯,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而後下巴一抬,看向一大堆花燈,道:“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