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回到蕭府,已經是下午時分,一路上被雲氏訓了一通,她老老實實地聽著,直到回了府,兩人兵分兩路回院子,她才徹底地鬆了口氣。
此時蕭恒也朝聚回來,元意一回到院子,就看到他正抱著鴻奴在玩耍,鴻奴一看到元意,連忙揮著小胖手,“娘娘,抱抱。”
“鴻奴乖,爹爹抱,娘娘現在沒有力氣了。”一大早隻是吃了一些早膳,剛進宮門就給消化完了,如今正是饑腸轆轆,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如今鴻奴身體見長,力氣增大,她可抱不動他。
蕭恒看到元意一臉疲憊的樣子,連忙製止鴻奴,憐惜的看著她,“餓了吧,我讓下人準備了東西,趁熱吃了。”
元意沒有拒絕,回房換掉沉重的朝服,此時下人已經把事物端了下來,元意快速而不失禮節的用了遲來的午膳,才恢複了元氣。
這時候鴻奴已經湊了過來,圓滾滾的小身子鑽進元意的懷裏,奶聲奶氣地說道:“娘娘,玩。”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拉著元意的衣服,眼睛不停地看向門外。
元意哭笑不得地看著蕭恒,問道:“鴻奴這是怎麼了?”
蕭恒捏了捏鴻奴的小鼻子,笑道:“外邊的街上整天都是鑼鼓震天,這小子老早就想出去湊熱鬧了。”
鴻奴的眼睛圓溜溜地看著她,眨巴眨巴得好不可憐,元意一陣心軟,親了他一口,“好吧,爹娘帶你去玩。”
一家三口在街上湊了一回熱鬧,帶著鴻奴看著藝人雜耍賣藝,逗狗耍猴,鴻奴興奮得小臉一直都是紅撲撲的。
晚膳是在知味樓用的,這家酒樓本來就是新皇的產業,新皇登基之後,客人有增無減,元意等人進來的時候差點就被裏麵擁擠的情況嚇了一跳,看來不少人都想要來此地沾染新皇的福澤呢。
好在蕭恒專屬的包間還在,掌櫃的一看到他們就殷勤地迎了上來,全程都侍立在測,一絲不苟地伺候著他們飲食,看來恭敬得不得了,絲毫都沒有因為新皇的登基而仗勢,可以窺見新皇的用人之道,當然,從另一方麵講,也足以證明蕭恒在新皇跟前的地位。
因為是新皇元年,除舊迎新,整個京城都是熱熱鬧鬧的,除了新年頭幾天要值班,之後的時間蕭恒一直都陪著元意和鴻奴,玩遍京城,弄得鴻奴的性子都野了不少,整天地想要出去。
歡樂的日子總是短暫,上元燈節過後,朝事開始,蕭恒又開始忙了起來,元意又不得不投入了新一輪的貴婦交際之中。值得一提的是,元柔又懷孕了,正好在上元節診斷出來,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然而元意還沒開始幾日,就發覺蕭恒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她隱隱約約也聽到了些風聲似是邊疆那邊出了些問題。
這一日,蕭恒被新皇召進了宮,整夜都沒有歸來,元意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直到天亮才遲遲睡下,第二天日上中天才醒來,彼時蕭恒已經回來,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邊的景象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動靜,蕭恒連忙轉過身來,還沒等元意說什麼,就替她披上鬥篷,“天冷,別著涼了。”
元意收緊鬥篷,看著蕭恒緊蹙的眉宇和眼底的血絲,心疼道:“這陣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蕭恒深深地看著元意,眸深入海,看不見底,許久之後才幽幽說道:“從去歲開始,突厥人開始襲擊邊關,已經產生好幾次小型的戰亂,不過因為礙於新年,奏折才沒有發上來。”
突厥襲擊?元意眉宇緊皺,難道戰亂又開始了?不過這是都是邊關大將的事情,這與蕭恒有什麼關係?
看出元意眼中的疑惑,蕭恒主動解釋道:“先太子失蹤,依舊暗衛搜查的線索,得知他帶著心腹逃往邊關,聖上懷疑突厥的襲擊與先太子有關。”突厥進攻的時間與先太子入邊關的時間相差無幾,他們才有此懷疑。
先太子魏泰畢竟曾經是太子,是嫡子正統,宮中還有一個東宮太後鎮守,難保他不會掀起什麼風浪。可惜在宮變的時候讓魏泰潛逃,沒有找到他的蹤跡,要是先太子不除,恐怕新皇的帝位就一日不穩。
元意腦子中思緒繁複,眸子一閃,忽而苦笑了一聲,“聖上是有意讓你去邊關是嗎?”
蕭恒放在元意腰間的手一僵,屋子裏瞬間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他才沉聲道:“聖上正有此意,昨晚才召喚爺進宮,商談一些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