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蕭恒就醒來了,今天他要去軍營閱兵,元意替他穿好盔甲,唇邊蔓延出一抹笑意,“真帥氣。”
蕭恒輕笑了一聲,抱了抱她,“今兒個我大概不會來了,你在府裏一切隨心,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阿三。”
冰冷的盔甲膈得元意有些不舒服,但是她沒有掙紮,反而貼近他的胸膛,聽著盔甲下方心髒搏動的頻率,心中一陣安定。這時候床上傳來一陣嚶嚀,原來是鴻奴醒了過來,他揉著眼睛,看到蕭恒再次穿上他最喜歡的衣服,連忙拍手笑了起來,“爹爹,帥帥。”
帥氣這次還是鴻奴聽過元意講過一次,從此就記了下來, 每次看到蕭恒穿著盔甲的模樣都要說一次,看來他很喜歡蕭恒威風凜凜的樣子。要是在平時,蕭恒可是怎麼逗他都不肯開口的。
蕭恒聽了自家兒子的讚賞,果然大悅,抱著使勁兒地親了一通,才說道:“爹爹要去軍營,鴻奴在家要乖乖聽阿娘的話知道嗎?”
鴻奴高興咯咯笑,對著一旁的元意裂開一個燦爛的笑臉,“鴻奴乖乖,聽娘娘的話。”
元意忍不住笑了起來,湊近去親了親他的另一邊臉蛋。
一家三口用了早膳,元意送了蕭恒出門,才開始今天的安排。昨天她與蕭恒說要學箭術,所以阿三早早就在演武場等候了,元意本來想自己過去,誰知道鴻奴黏她,怎麼也不肯下來,想起他昨天可憐的樣子,元意也不忍心,便把他也帶了過去。
寒冬未過,元意和鴻奴等人都是裹著厚厚的冬衣,寒風吹來還能呼出一口白氣,可是阿三卻隻是簡單的一身秋衣,絲毫不見臃腫,長得筆直,就像筆直的楊樹似的,連打招呼都是恭恭敬敬,一板一眼,可見是一個嚴肅的性子。
阿三的視線在元意厚厚的衣服一頓,皺了皺眉頭,這才想到對方是養尊處優的女子,並不想他這般耐寒,若是在天寒地凍的外邊學箭,估計第一天就給凍病了。到時候他保證吃不了兜子走。
他隻好臨時改了地方,選了內室,讓下人添了炭盆,才對元意道:“夫人,您若是想要學箭,單是有臂力和準頭還不夠,下盤還需要穩,從今天開始,您每天早晨要打紮一個時辰的馬步,根基穩,才不會失去準頭。”
元意連忙點頭,原來學箭還有這麼多的門道,她還以為隻需要臂力和準頭就行了呢。這時阿三已經紮了一個馬步做示範,元意連忙放下鴻奴,讓他到一邊和臘梅初雪玩,她便脫掉外邊的鬥篷,學著阿三的模樣紮了一個馬步。
阿三圍著元意轉了一圈,心中暗暗點頭,以前聽聞夫人聰慧,沒想到學武還蠻有天分,隻看了他做一遍動作就學會了,這倒是方便了許多,若是讓他上手糾正,肢體接觸間就尷尬了。
沒有紮馬步的人自然不會知道其中的痛苦,全身的力氣好像都失衡了一樣,沒過幾分鍾就搖搖晃晃要倒去,元意覺得太丟人,一直都強撐著。
“夫人,別太刻意用力,全身放鬆,保持平衡,這樣您會不會太難受。”看到元意已經汗流滿麵,搖搖欲墜,阿三連忙提醒道。
元意也覺得自己緊繃的厲害,便聽著阿三的話開始放鬆,她想起前世知道的太極呼吸方法,嚐試著調整呼吸節奏,全身放鬆,倒是真的進入了狀態,身體也不再搖晃了。
一旁的阿三瞪大了雙眼,滿眼的驚異,沒想到夫人還是學武奇才,這個打坐方式是他家獨穿之秘,當初他是學了一個時辰才能把握好其中的秘訣,沒想到夫人一刻鍾就學會了。
可以夫人骨頭已經長成,就算是現在開始學武也來不及。更何況,就算是他想交,估計大人也舍不得。
鴻奴本來就坐在毯子上和初雪玩,但是看到元意姿勢奇怪地一動不動,頓時心生好奇,抱著初雪的尾巴好奇地看著她,最後實在忍不住,便慢慢地走到她的麵前,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問道:“阿娘,玩什麼?”
元意眨了眨眼睛,就感覺一滴汗珠從睫毛滾下,難受地皺了皺眉頭,好在一旁的臘梅見此連忙替她擦了擦汗,元意鬆了口氣,才勉強對鴻奴擠出一抹微笑,“阿娘在鍛煉身體呢。以後能夠像你爹爹一樣厲害哦。”
鴻奴的眼睛瞬間就亮起來,他雖然不懂鍛煉身體是什麼,但是後一句他聽懂。在他的心裏,經常給他騎高高,帶他騎馬,很威風的爹爹就很厲害,是他最喜歡的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