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確實技癢得很,跟著蕭恒下了閣樓,蕭全牽來兩匹馬,一匹紅如火焰,一匹白如冬雪,正是元意的烈火和蕭恒和踏雪。
兩匹馬正親親密密地耳鬢廝磨,看到元意和蕭恒,立馬興奮地打了一個響鼻,各自來到自個兒主人身邊。元意摸著烈火順滑的皮毛,感受手下強勁的力道,不由微微一笑,踩著馬蹬,利索地翻身上馬,視線與蕭恒相觸,挑了挑眉頭,“選擇哪個方向?”
蕭恒隨手指了一個人煙稀少的方向,兩人便駕馭著馬匹往那邊的森林走去。因為是自由狩獵時間,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見到蕭恒和元意兩人,紛紛停下打招呼。
元意大概觀察了一下,大概發現了這些人的區別。雖然都是穿著騎裝,但是將領出身的人明顯精瘦黝黑許多,騎術也更顯得純熟。至於其他就是一些文官或者世族之人,雖然騎術也是君子六藝之一,但是畢竟不是行軍之人,騎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熟練。
另外,閣樓上的夫人們也下來了,各自尋了溫順的馬,她們的騎術雖然不好,但是有馬奴照看,安全無憂,倒是可以坐在馬背上看看風景,但要是肆意馳騁射獵,倒是有些困難。她們當中也就是幾個將士的夫人有些騎射之術,已經跟隨著她們的夫君進了林子。
一路上耽擱了不少功夫,元意和蕭恒帶著十來個侍衛到達森林外圍時,已經可以發現別人狩獵過的痕跡,隻好繼續深入。
森林裏很安靜,偶爾隻能聽到從別處傳來的射箭之聲和獵物的哀嚎聲,馬匹穿過茂密的樹叢,帶著沙沙的輕響。突然,蕭恒抬起了左手,做了禁止的動作,元意和眾侍衛皆是知意,連忙勒緊韁繩,控製住了馬匹前進的步伐。
樹影憧憧之處,突然間樹葉輕輕地抖動,一隻紅色的梅花鹿飛快地從草叢中跳躍出來,像一陣閃電一般往遠方逃竄而出。元意瞪大了雙眼,連忙看向蕭恒,卻見他才不急不忙地抽出一支箭矢,拉滿弓弦,調轉方向,才猛然鬆口,隻聽咻的一聲,長箭刺破空氣,直直地向梅花鹿射出。
紅色的血花飛濺而出,也是在那一刻,梅花鹿帶著箭矢飛躍落進了一處茂密的草叢裏,生死不知。元意迫不及待地趕過去,才發現草叢被壓倒了一大片,梅花鹿四肢抽搐地躺在上麵。蕭恒射出的箭矢正穿腹而過,讓它徹底地喪失了行動能力。
“怎麼樣,爺是不是很厲害?”蕭恒趕了上來,看到元意滿臉的羨慕,又習慣性地開始洋洋自得,自吹自擂。
元意圈住手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雲淡風輕道:“不過是一頭梅花鹿罷了,本夫人還沒出手呢,你得瑟個什麼勁兒。”
“不錯,有誌氣,那咱們到最後在一決勝負。”蕭恒聞言大笑,用馬鞭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侍衛,道:“替本官把這頭鹿收拾好,一般人可輕易不能獵到。”
元意立馬瞪了他一眼,蕭恒像是料到她會有此表情一般,回她一抹挑釁的笑容。
跟在後麵的十幾個侍衛是蕭恒鐵血軍中的親兵,俱是在軍營中挑選出來的新人,雖然也見過蕭恒平易近人毫無架子的模樣,實際上,他還是嚴肅的情況比較多,特別是剛剛演習的一番表演,都是在他的鐵血鎮壓之下讓一千人在短短十幾天訓練出來。所以,大家對他還是敬畏較多,如今看到他這番不著調的樣子,心中俱是隱隱驚詫。
短短一個月多的時間,大家都流傳著一個消息,據說都督大人極為寵妻,為妻命是從,今日看來也不盡然如此。不過,可以肯定得是,都督大人和夫人的感情果然是極好,有斯文武雙全的妻子在,難怪都督大人看不上李家的姑娘。
因為蕭恒的挑釁,元意心中也重視了起來,開始四處打量周圍的動靜,尋找獵物隱藏的地點。果然,功夫不負苦心人,元意發現不遠處的草叢有些異常,仔細一瞧,透過葉縫,果然看到一片棕褐色。
她心中一喜,連忙拿起弓,從馬腹一側的箭囊上抽出箭矢,搭上箭身,開始拉筋弓弦。然而,大概是陽光投射在箭頭,反射出一邊寒光,掩藏在草叢中的動物被驚動,立馬逃竄而去。
原來是一隻袍子。
元意連忙拉滿弓弦,咻的一聲,長箭離手,正中袍子的後腿。袍子逃竄的慢了下來,但是依舊沒有失去行動能力,依舊帶著箭矢繼續逃跑,還不是回頭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