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輝揮劍殺了一個突厥的士兵,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湧進來,他的腦門逐漸滲出了汗水,“大人,地方人數過多,咱們快抵擋不住了。”
蕭恒的眸色越來越深,他看向遠處,嘴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無妨,支援已經來了。”
他的話音放落,就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震動之聲,眾人都驚詫地回首看過去,隻見黑壓壓的一群穿著魏國軍服的士兵氣勢洶洶而來,把突厥人包圍,不由分說就拔刀殺敵。
看到為首的蕭全,張仲羲瞳孔一縮,他地轉頭看向蕭恒,“你當真不要東城的防守?”
蕭恒大笑出聲,“世人皆讚子燁公子聰明絕頂,怎麼會不知道本官為何如此放心地把五千兵馬調遣過來?”
“難道臨城大軍已敗?”張仲羲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想到方才騰格裏塔拉所言,晉陽大軍潰敗流竄而逃,他們竟然都中了蕭恒的障眼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愈加難看,連忙扯了扯一旁殺得興起騰格裏塔拉,“不要戀戰,我們中計了,快撤退,讓太子撤兵。”
可是騰格裏塔拉根本就不相信臨城的三萬兵馬會敗陣,他冷笑道:“你別中了蕭恒的奸計,他最會故弄玄虛,說不定是唬人的,不過是外強中幹罷了,你且等著,臨城的大軍很快就能過來救援。”
張仲羲一陣氣極,突厥人果然是一副榆木腦袋,根本就說不進去,反正與他無幹係,情分已盡,他也不再理會騰格裏塔拉,而是示意左右的侍衛,找準薄弱的地帶,突圍而出。
陸靖輝見此,連忙帶著一隊士兵尾追而去,蕭恒看著還在負隅頑抗的騰格裏塔拉,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之色,卻又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拉緊韁繩,轉身去了城門。
此時厚重的城門已經搖搖欲墜,士兵正費力的抵著城門,個個都滿頭大汗,絲毫不敢分神,連蕭恒過來了不知曉。蕭恒遠遠地看了一眼,躍下馬背,走上了城牆。
此時已經有不少突厥人登上城牆,到處兵器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到處都是屍體和傷員,血流成河,他一邊用著長戟開路,最終走到一位將軍的跟前,“屠將軍那邊有沒有消息?”
那將軍眼睛一亮,立馬點了點頭,“大人放心,屠將軍剛剛才送來飛鴿,他們已經按照計劃繞到突厥人後方。”
蕭恒終於露出了愉悅的笑容,“甚好,今夜本官就來個甕中捉鱉,讓他們有來無回。”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蕭全終於率兵過來,除此之外,還有已經被擒拿住的騰格裏塔拉,他四肢被束縛住,嘴裏也被堵著布帛,臉色灰白,一看到蕭恒,就激動地要撲過來和他拚命,眼中有嗜血的恨意和殺氣。
蕭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長劍緩緩地從劍鞘中拔出,迅速地在騰格裏塔拉肩膀上刺了過去,“這一劍,為你綁架之罪;再一劍,為你的覬覦之罪;第三劍,為你的汙言之罪。若不是因你的身份,本官必殺你。”
騰格裏塔拉之前在負隅頑抗的時候就已經深受重傷,這時候再被蕭恒毫不客氣的對待,更是雪上加霜,連聲悶哼了好幾道,眼中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幾層。
蕭恒連多看他一眼都難捱,隻要想起元意之前在突厥受的苦,心中的怒火怎麼也製止不住,生怕自己控製不住把他給殺了,他飛快地別過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重新恢複了平靜,才吩咐蕭全道:“把他待下去,重兵關押。”
騰格裏塔拉被帶下去之後,城牆下的攻勢愈發地猛烈,蕭恒開始點兵,把所有的士兵都聚集起來,守在城門口,看到那已經岌岌可危的城門,終於受不住外邊的撞擊,終於嘭得一聲,宛若山倒一般,重重地砸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城外喧然的歡呼和呐喊聲,數不清的突厥人就這樣衝了進來。
不用等蕭恒吩咐,身後的士兵就已經自發地衝了上去,短兵交接,血色染紅了黑寂的夜空,他騎在白馬之上,看著在遠處同樣坐在馬背上魏泰,唇邊勾起陰冷至極的笑意。
旁邊不斷有突厥的士兵洶湧而來,蕭恒棄劍用戟,鐵鉤一橫,就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雙方都殺紅了眼,隻有噴灑的熱血才能稍稍紓解心中噴湧的衝動和殺意。
“蕭恒,你投降吧。你不過四萬兵馬不到,如何能夠抵擋我六萬人。”盡管隔著幾萬的人馬,在殺聲震天的喧鬧中,魏泰的聲音依舊有著奇異的穿透力,“魏乾他待你也不過如此,明顯地讓你送死,何必替他賣命。你隻要投降本宮,依舊許你榮華富貴。”